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的胳膊了。
“有没有受伤?”
程文佑叹了口气,忍不住摸着她的头道:“男儿保家卫国,这点苦若是吃不得,那还算什么男人。”
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他同筠筠说这个做什么,筠筠还是孩子。
姜筠吸了吸鼻子:“我才不管什么保家卫国,你是我哥哥,你受伤了我就难受,这回该是不用再走了吧。”
程文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马车快到皇宫的时候,程文佑看了眼坐在那里赌气不说话的小姑娘,拽了拽她的衣袖,道:“刚谁说我们大人总喜欢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这会不说话的是谁?”
姜筠侧着脸不说话,程文佑早几年哄孩子虽然很有经验,可这会姜筠大了,闹起了小脾气总不能像以前一样抱在怀里哄,按着脑袋有些发愁。
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当然舍不得像对待底下的下属一样吼,程文佑动了动眼眸,道:“大军还要等两日才能到定熙,这两日我闲着,都陪着你。”
记得军中李副将喝酒时说过,家中小女儿闹脾气时送什么东西都哄不好,最后答应陪着小女儿两日,小女儿就不闹脾气了。
他那会听了想着筠筠小时候好像没闹过脾气,见了他就笑嘻嘻的叫哥哥,不过还是将那话记在了心上。
姜筠抿抿唇问:“真的?”
程文佑点了点头,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程文佑下意识的要抱她下去,想到她这会已经十岁了,又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姜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跟着程文佑下了车。
姜筠站在程文佑身旁,仰起头,哥哥果然很高。
待到了永寿宫,太后抱着程文佑哭了一通,哭过了又逮着程文佑数落:“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就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一眼,祖母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哪一天......。”
她话还未说完便让姜筠打断了,这话多不吉利。
太后将站在一旁的姜筠揽过去,拍着她的手背道:“你瞧瞧,你走时筠筠这孩子刚会走路没多久,你怎么就忍心将我们这一老一小丢在定熙,筠筠如今都长这么大了,都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姜筠:“......。”能不要再提她四岁才会走路的事情了吗?
程文佑点头道:“是孙儿的不是。”
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如今回来了就好。”
晚膳在永寿宫用了,程文佑刚回来,太后与他有说不完的话,程文佑话虽不多,却也一直点头应着,偶尔附和几句,姜筠趴在太后身旁,听着太后同程文佑说着鄢陵王之事。
“你皇祖父重情,亲自给你十三皇叔选了鄢陵那块封地,就是让他安安心心的做个王爷,莫要去肖想不属于他的位子,走了你大皇伯的老路子,哪里晓得那孩子偏激,不知听了谁的谗言,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太后话里尽是惋惜,她年轻时不喜董贵妃,也不喜她生的鄢陵王,如今先帝去了,董贵妃也随着先帝的一道圣旨殉了,她这心里又说不出的滋味。
她同先帝少时夫妻,闹了一辈子,那是个重情的人,当初狠下心来舍了安王,想要保住鄢陵王这个小儿子,原以为给他块小封地便能断了他的心思,没想到蛰伏了这么多年,还是反了。
姜筠听着听着眼睛便眯到了一起,手里还紧紧攥住程文佑衣裳的一角。
翌日恰好不用上课,老夫人的松画堂就比往日热闹了许多,老夫人怀里揽着姜筠笑眯眯的对着众人道:“还是我的乖筠儿最厉害,才六岁就考入了定熙书院,这一来,把她的两个姐姐都比了下去。”
姜篱和姜筝已经很优秀了,都是入族学两年便考入了定熙书院,中间一点都没有耽误时间,正常小姑娘都要在族学里待三年,许多便是待了三四年都考不入,年纪大了,便安心的在族学里念书,也不去考什么定熙书院了。
老夫人现在看姜筠是越看越欢喜,这个孙女虽然不如阿篱同她亲,可身份特殊,原先从宫里要回来养,只是看中睿王同太后的关系,后来太后和睿王如此重视姜筠,老夫人也怕姜筠哪里磕着碰着的,不好向太后那里交代,只是当做宝贝似的供起来。
现下这孙女又会撒娇又讨喜,成绩又好,给卫国公府争面子,老夫人的称呼也变了,原先是筠丫头,如今倒变成了乖筠儿。
何氏每日夸奖姜筠不过是为了气气温氏,她心里自然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最好,这会听老夫人说姜筠把姜篱也比下去了,心里就有些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