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越这片农场,很快找到了农夫冬天看护农场暂住的小木屋, 唐彬像个土匪一样一枪崩开锁头, 然后抱着陆离推门进去。小木屋里昏暗而狭窄, 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只炉子, 唐彬把陆离放在木板床上,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线人帮他们点燃煤油灯,然后翻了翻屋子里能用的工具,最终找到了扳手和钳子, 出去修车了。
唐彬在陆离肩膀喷上止血的药剂, 又裹了一层绷带,并把自己的抗生素给他注射。陆离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自己就像是农夫手底下的一只羔羊, 农夫正在为了他能卖上好价钱拼命努力着。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陆离盯着唐彬将药剂一点点推入静脉,觉得非常疲倦。
“下一个据点距离这里30公里, 车修好了就出发。”唐彬并没有告诉陆离,刚刚的枪战中,他的手机替他挡了一颗子弹, 现在无法接收任务,他必须尽快赶往下一个据点,与组织取得联系。
说话的功夫,陆离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过去, 唐彬脱下自己的外套帮他盖上, 然后拎着小炉子到外面去烧热水。没多久, 线人回来说货车修好了,唐彬点点头,让他先等等。这时候,水开了,唐彬调了一盆温水,把自己身上的血污洗掉,继而换了一盆水,浸湿毛巾,走回小木屋。
陆离还在昏睡,对于他这样一个孱弱的科学家来说,这几天的劳顿已经够受的,现在又中了枪,身体恐怕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唐彬走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幸好并没有烧起来。他坐下来,开始帮陆离擦拭身上的血迹,毛巾下的皮肤逐渐恢复白嫩细幼,又被毛巾的热度烫成粉红,唐彬皱起眉,忽然觉得同性恋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喂!”唐彬伸出手拍了拍陆离的脸:“醒醒!该走了!”
陆离皱起眉,艰难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隙,他望着唐彬,反映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点了点头,试图坐起来。唐彬扳着他的左肩将人扶起,然后帮他套上衣服,陆离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唐彬索性连扣子一同帮他系好,然后俯身将他拦腰抱起。
“别乱动。”唐彬要求道。
陆离本来也没什么力气,听话地靠在唐彬胸前,耳边立刻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心跳有些快。
唐彬抱着陆离大步走出木屋,很快就回到货车前,他把陆离抱上车,线人随之也上来了,发动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陆离靠着座椅,肩膀的伤开始火烧火燎地疼,陆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他们停在一栋旧厂房前,陆离朝车窗外看去,即便是在夜色下,院子里依然能看到穿着统一服装的人扛着枪走来走去,而再远一点的地方,陆离看到了连成排的军用卡车。
这里像是个民兵组织的基地。
然而唐彬并没有解释,他急着跳下车,走进厂房里。大约十分钟后,他和一名民兵一同走出来,唐彬把陆离抱下车,跟随着那位民兵往厂院深处走,但唐彬一把捂住了陆离的眼睛,不让他再继续张望。
“我们现在马上乘直升机回去。”唐彬侧头贴着陆离的鬓角解释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陆离简直不敢深思,他原先以为唐彬只是个雇佣兵,但现在看来,他的背后明显有着庞大的势力,庞大到在世界各地都有据点,并且拥有着军事实力……
“好奇害死猫。”唐彬压低了声音,尾音消失在巨大的螺旋桨声中。
直至直升机在巨大的轰鸣中起飞,唐彬才移开手掌,陆离朝窗外看去,他们已经升高到看不清地面的高度。他们大约飞行了三个小时,抵达了另一处基地,陆离全程戴着头套,直到换乘轿车,驶离那里。
这一次是唐彬开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个,唐彬扯下头套,告诉陆离,这里是芬兰的赫尔辛基:“我们将乘坐最近的航班返回中国。”车子驶上公路,唐彬面无表情道:“然后,我们就可以说再见了。”
“求之不得。”陆离哼了一声,漠然目视前方,他们开了没多久,唐彬就把车开进巷子里一家小旅馆的车库,陆离奇怪地看着他,唐彬却一言不发把他抱下车,在前台要了一间房。
“为什么不直接去机场?”
“你需要休息。”唐彬将陆离放在床上,帮他脱掉外衣,就在陆离诧异这个人突然大发慈悲的时候,他掏出一副手铐,把他再次铐在床头。
“你什么意思?!”
“我要出去一趟。”
“我说过我不会逃跑的!”
“谁知道呢。”唐彬冷冷瞥了他一眼,竟然还帮他盖好被子:“你应该睡一觉。”
陆离的眼色冷下来,他瞪着唐彬,纷纷道:“睡你麻痹!”
唐彬愣了一下,笑出来,他啧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这位教授的不文雅,然后,他穿上自己的外套,转身走了。锁上房门的时候,唐彬还听到了里面那位文质彬彬的生物学教授在骂人。
他压低帽檐,充耳不闻地下楼,走出旅馆,继而开着车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最终停在一只电话亭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