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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快乐吗?
他不会的。
短短的一瞬,苍玄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也许景年本来就不肯放弃科学,他放走了他,却无法释放自己。也许他早就猜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着被催眠的下场,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留下来。
苍玄忽然就放弃了带走景年的念头,也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决定——他二次催眠了景年,把所有有关于逃亡的计划全部抹杀掉,包括那个宁谧的小村庄和建在郁金香田里的红房子。
这样一来,这个人永远也无法将他暴露,但他也永远找不到他了。
苍玄捧着景年的脸,低声重复着催眠的暗号:“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爱是不狂妄,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他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
“喂?你怎么又发呆了?”陆离的推搡让苍玄再一次回神,他发现画布上被自己画了诡异的一笔,陆离正奇怪地盯着他:“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一些你的事。”苍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陆离的额头,忽然特别庆幸,这个人在第二次进入记忆世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情。
缘分是一件很其妙的事。
曾经失去的人,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什么事?”陆离好奇地眨眨眼。
“这是我的秘密。”苍玄摸着陆离的脸,也对他眨了眨眼。
面对着一个深爱他的人,现在,即便是他不怕掀开那段心痛的往事,他依然不想让陆离回忆起那段日子的挣扎和痛苦,他只需要记住幸福的过去,就好了。
陆离瘪了瘪嘴,切了一声:“谁知道你想的是谁?”他气鼓鼓的,腮帮子鼓起来,忽然被苍玄戳了,他愣了愣,眼睛一瞪,猛地拽开他的手,愤愤道:“你把油彩抹我脸上了!”
“嗯哼。”苍玄挑眉。
“混蛋——”陆离伸手沾了彩墨,报复似的朝他挥来。
苍玄大笑着逃跑,两个人在画室里追逐着,扭打着,最终抱在了一起,苍玄把陆离抱到桌子上坐着,然后仰起头来和他接吻。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无框的玻璃窗,窗外是海天相接的画面。他们在深蓝浅蓝交织的布景下亲吻着,恍如这里最美的一幅画。
“你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犯罪么?”衣服被扯开的时候,陆离笑着推了他一把,他眼睛也含着笑意,一点也不像是不乐意的样子。
苍玄拉起他的手,和他食指交扣,指环交相辉映,他低头亲了亲陆离的无名指:“和我的合法伴侣亲热,犯罪么?”
这个世界,男人之间的婚姻并不稀奇,早在新元1039年,随着无性繁殖的成熟,爱情和婚配早已不受限于性别。就在上个月,他们闲着无事,顺便领了个证书,现在非常的合法。
苍玄顺着陆离的指尖慢慢往上亲吻,他并不急切,因为这个人早已属于他,即便是调-情,也可以慢慢来。这种节奏,不禁让人觉得幸福。
两人的衣服铺在桌子上,陆离仰躺着,裸露的肌肤在大片的阳光下,透着一层莹润的白,苍玄轻轻吻着他,他喜欢这个人在自己身下变得紧张而激动的样子,就像是他喜欢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和外面判若两人的放肆一样。
苍玄抓起彩笔,坏心眼地在陆离的心口写上自己的名字,继而卖萌似的又画了一颗心。
“幼稚!”陆离嘟囔着,踹了他一脚,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瞥了瞥,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报复。
苍玄笑了,低头吻住他,两个人唇舌纠缠,他含糊到:“结束了,让你随便画。”
“混蛋……”陆离嘟囔着,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哼了一声:“这里好硬!”
“嗯?”苍玄一愣,随即又听见这个人气急败坏地解释:“我是说桌子!”
“我也没说什么啊?”
“……”
苍玄再次和陆离吻到一起,他吸吮着这个人柔软的嘴唇,低声絮语:“但这里的光线,衬的你……美极了……”
光明之下,熠熠发光的,是一份坦坦荡荡的爱。是他毕生所求,曾以为遥不可及的爱。
这份爱,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