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消停点?
面对盛兰慧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只能扯出一个微笑,“您误会了,我只是……嗯,口误而已。”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可况是盛兰慧。
她好看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看向苏婻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婻婻啊,不是妈说你,你最近怎么了?叫错人不说,好好地怎么就把新新打成那样了呢?”
唐新是唐翊父亲弟弟的儿子,当初一场空难,葬送了唐家三个人——唐翊的父亲和唐新的父母。
那时候唐新还小,还在上初中,盛兰慧看他一个小孩,就算有保姆在,没有长辈在身边也不像话,就强忍着丧夫之痛,把他接过来养在身边。
那段时间,唐翊忙着处理父亲的后事,还有接手家族企业,忙得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用,自然是顾不上多关心自己母亲的情绪问题,更何况,在他面前,盛兰慧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唯恐拖自己儿子后腿。
所以朝夕相处之下,盛兰慧反而和唐新培养出了相当深厚的感情,两个人,一个丧偶,一个失去双亲,天然的就有同病相怜的基础,天长日久下来,感情更是堪比亲母子。
本来盛兰慧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找唐新找不到,才查到他被打住院,再一查下去更是不得了,打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儿媳妇!
她和苏婻的母亲方雪怡本来是手帕交,对她的女儿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可是方雪怡过世之后,这孩子就越来越不像话,盛兰慧开始还想替自己的闺蜜管教她一下,结果被当面直接顶回来,差点没被气得中风,干脆就放手不管了。
唐翊要和她结婚,她是大力反对的,只是儿子大了,她的话也被当成耳旁风,依旧是我行我素。
她对苏婻唯一的要求,就是快点把唐家继承人生出来。
可是她成绩太烂又留级,竟然还在读高三,这怎么生孩子?
一想到这里,盛兰慧就气闷。
苏婻如坐针毡,实在是不知道跟如何应付眼前这位贵妇人。
幸好就在她忍不住想尿遁的时候,门口响起来天籁之音,“妈,你怎么过来了?”
苏婻猛地一扭头,差点感动的眼泪汪汪,唐先生你回来得太及时了!
唐翊被她小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的好笑,他妈很可怕吗?
不过他也是清楚自己母亲对苏婻很有成见,所以快步走过来,坐到苏婻旁边,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仿佛拥抱似的,这才带着几分闲适地开口:“早知道您过来,我就早点下班来陪您了。”
盛兰慧嗔怪的看他一眼,“我不来看你,你都不知道去看我吗?”
唐翊失笑,“我不是每个周末都去看您吗?”
“哼,就你过来坐一会儿就走的样子,不情不愿的,哪儿有新新贴心啊!他这次才一个周的假期,就特意回来看我,哪像你!”
说道唐新,唐翊的笑容也淡去了,“你去看过他了?”
盛兰慧敏锐地捕捉到自己儿子的态度,似乎是对唐新有意见?
她便保留了两分态度,委婉地说道:“那孩子也是傻的,吃亏也自己忍着,要不是我找不到他才让人查到了他竟然在医院。”
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我听说他是被婻婻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婻异常心虚,忐忑的看向唐翊。
他眉目间淡淡,看了她一眼,把她不安的神情尽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一翘,这才轻描淡写地对自己母亲说道:“小孩子玩闹而已,你看婻婻这娇弱的样子,怎么可能真的把唐新怎么样?他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男人了。”
盛兰慧瞅瞅苏婻那小身板,也有些讷讷。
其实唐新并没有直接说是苏婻揍得他,他也要面子,被女生揍很丢脸的!
但是他又咽不下那口气,就语焉不详的撺掇着盛兰慧去给自己出头。
现在盛兰慧被唐翊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
苏婻和唐新一对比,孰弱孰强一目了然,要说苏婻使小性子打唐新几下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把他砸到医院里那么严重。
她那小细胳膊细腿,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八成是唐新那孩子在撒娇,结果自己还真的当成大事,就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来兴师问罪了,心里也难免有些愧疚。
想到这里,她一脸歉然的对苏婻说道:“对不起婻婻,是妈妈错怪你了。”
苏婻心里闪过一长串的点点点,完全被这神展开给弄迷糊了。
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的,也一脸诚恳地对盛兰慧道歉:“对不起妈妈,是我错了,不该和唐新打闹,以后再也不会了。”
盛兰慧越发愧疚,觉得这孩子真是长进了许多,变得善解人意多了。
与之一相比,唐新就有点不懂事了。
对了,明明医生说他身体没有大碍的,是他自己一直嚷嚷着说被打得很疼,内脏一定出血了,赖在医院不走。
难得的,盛兰慧对惯来会撒娇会粘人的唐新产生了不满,准备回去好好说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