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放着就会强迫症,他一边为周洵整理着资料,才漫不经心地回答:“也不算关系特别好,他以前和赵启晟关系好,就在一起玩过,我和赵启晟分手了,他不知道,约我出来,本来是想看看可不可以找赵启晟合作,发现我们分了,他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这些事。”
当然,师兄一直在表达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分了很可惜。
不过周凝没有说这些事。
赵启晟这个名字,只要经周凝的嘴说出,周洵都会特别关注,不过,他已经不会吃醋了。他说:“要是你叫我去,就可以介绍我了。”
周凝笑:“吃你的吧,把你带去,我就说你才十八岁,所以我才看不上赵启晟了。”
周洵叹道:“我真有那么显嫩吗。”
周凝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耳朵和头发,周洵的耳垂特别软,他总爱摸他,语气也不由带上了笑意,“你说呢。”
将资料整理到某一页,看到一个名字,周凝不由愣了一下,“哎,这个……”
周洵从饭盒里抬起头来,“什么?”
周凝将那份资料拿了出来:“这个,康雍乾?”
其实这些资料是不能让任何外人看的,不过周洵这时候总不能和周洵这样说,不然就像在责怪周凝做错了事,他放下手里饭盒,将周凝整理好的资料放到一边去,说:“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意思,康熙雍正乾隆,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想的,取了这个名字。其实我们经常遇到非常特别的名字,特别是少数民族的名字,因为翻译成汉语的时候……”
周凝已经把康雍乾的资料看完了,他打断周洵的话:“不是,是我认识这个人。”
“啊?”周洵整个人僵了一下,“这是我们医院HIV确诊病人的资料,已经用药有一年左右,我在做他的基因分型和耐药监测。”
“你见过这人吗?”周凝尚且有些怀疑也许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周洵摇头:“我没有见过,是临床医生接诊,我只是做送来的他的样品而已,我只见过他的血液。”
看周凝神色凝重,周洵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小事,说道:“虽然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不太好,但是,你知道我做这份工作,会接触很多HIV的样本。监测的数据是,男同的HIV感染率达到10%,其实这个数据,可能还偏低,因为很多确诊的病人,不会对医生说实话自己是男同,或者是因为MS/M行为而感染了HIV,你身边的朋友,有HIV感染者,其实概率挺大。”
说完看到周凝神色凝重,他就知道自己又说太多了。
周凝有不少朋友,物以类聚,其中同志大约占了三分之一,但是周洵不能要求周凝和他的朋友在相交时要多注意,因为这可能会让周凝觉得他对他的朋友有所看轻。
其实别人是否是经常一夜/情或者频繁换性伴,甚至是参加sex party,这些都是他们的自由,但是,要是因为太High了而完全没有防范措施,而导致性病传播,就是公共卫生问题了,而中国男同群体的HIV感染率,几乎是美国的十倍,这就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周洵拉住周凝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就为他搓了搓,安慰他道:“这个病人,如今控制得不错,病毒载量很低,CD4也很高,不容易传染给他人。他就是你今天去见的那个师兄吗?”
周洵只是这么猜测,周凝本来站着,此时坐了下来,摇头说:“不是的,是我师兄带着来的男朋友叫这个名字,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多久,是个长得蛮不错的人,今天遇到,也很和气。我应该赶紧问问我师兄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也许只是同名呢。”
周洵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周凝的额头,“凝凝,你别着急,我找他的接诊医生问一下。不过,即使真的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只能让他的接诊医生去劝他告诉你的师兄,不然,因为我们这里的资料泄露而让他人知道了他的病情,我们就要负法律责任。”
周凝简直难以置信,“他自己不告诉他的伴侣,还要让你们负法律责任。”
周洵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你先别担心,我打电话给他的接诊医生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