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乖巧的站着。虽然皇玛法很是宠爱他,但是行.事也不能太过,阿玛说过,皇玛法首先是君,然后才是玛法,凡事要掌握个度,不可逾越。
康熙皱了皱眉,“何事?”
梁九功恭敬道:“太子妃说是有要事求禀,具体没说。”
康熙看向眼神亮亮的孩子,轻声道:“弘昊先回去吧,皇玛法与你额娘有要事相商。”
弘昊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点头了。
梁九功把弘昊送出去,顺便把玉琉送进来。
“额娘。”弘昊刚出殿门便看到了玉琉的身影。
玉琉朝他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快回去上课吧。”
弘昊点点头,而后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因为一直住在宫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额娘了。
“儿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吧。”
“你来找朕有何要事?”康熙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望着她。
感觉到康熙犀利的眼神扫过她,玉琉毫不畏惧的抬起头与他对视,“听说皇上要废了太子?只因为他不肯纳妾?”
康熙冷笑,“老四跟你说的吧。”
玉琉笑了笑,“是儿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主动问的。”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你是来替他同意的吗?”
“不是。”玉琉回得斩钉截铁。
正如胤禛了解的那样,玉琉一向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如果说刚开始胤禛便有妾侍,而她也不曾爱上他的话,也许玉琉会同意,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两人感情越发深厚之后,她不可能会同意,哪怕这个后果非常严重。
康熙的眼神越来越幽冷,“那你今天来是想如何?”
“皇上之所以一定要胤禛纳妾,是因为怕儿媳占据他所有的心神,成为董鄂妃吗?”玉琉跳过他的问题,自顾自问道。
康熙危险的眯起双眼,“乌拉那拉氏,朕若想杀你,轻而易举。”
“所以皇上才试探太子的不是吗?若是他的选择能让您满意,那妾身自然无事,反之亦然,妾身病亡。”玉琉微垂着眸,继续说道,“可是您在犹豫,因为,您怕弘昊会怨您,所以您迟疑了。您明白这个世上纸终归包不住火,如果您动手了,真.相终有一天会被弘昊知道,而到时,您在他心里的映像……可不会如往常般慈爱仁和了。”能入康熙心里的人少之又少,子孙里,除了承祜阿哥和废太子胤礽便只有她的儿子弘昊了。
没有人会希望在乎的人怨恨自己。
年轻时的康熙肯定会以江山为重,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可是他老了,念旧了,心软了,也更优柔寡断了。
“可是您又不甘心,因为儿媳的存在会威胁到大清的统治或者说安稳,因为儿媳能影响两代帝王。”一个胤禛,一个弘昊,“您不确定儿媳是否衷于权势,或者说以后会变得衷于权势。”也许在康熙的眼里,没有人能抵挡权力的诱.惑。
“更何况,我在民间也很有声望。”这样的自己若是野心膨.胀确实很有可能会引来祸患。
“所以,您一定会杀了儿媳,这只是时间问题。”
康熙用力拍着案牍,‘砰’的一声响伴随着他的怒喝,“乌拉那拉氏,你放肆。”即便他确实是那样想,但从来没有人能把他的心思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你别忘了,朕也可以不选老四。”康熙不由冷笑的看着她,他的儿子可不止胤禛一个。
“可是您明白,不会再有人比胤禛更适合那个位置了。都说选继承人还要看后代,这样才能让大清永久长存,您很满意胤禛的能力,也很满意弘昊的沉稳优秀,若不到逼不得已,您不会轻易换人选的。”本来太子也是比较好的人选,可错就错在,他没稳住,心乱了,恐慌了。
一步错便满盘皆输,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看着康熙铁青的脸色,玉琉笑了笑,“皇上,儿媳说得可对?”
康熙忽然笑了,“不对,如你所说,朕确实很喜爱弘昊,也许,朕真的会因为他而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活着老四便绝不可能登上皇位。”若不是他的寿命已经太少,那么他确实很有可能不会动她,因为他明白,乌拉那拉氏在弘昊心里的地位,绝对要比皇位更为重要。
这也是他越发想要杀掉乌拉那拉氏的原因,老四,弘昊,都太过重视她了。
只可惜,没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老四也不会猜到他真正的意图,乌拉那拉氏也一样。
“所以,儿媳今天来了这儿。”虽然她能猜到康熙的一点心思,但她完全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换太子的决定。
即便只有一点可能,她也不希望胤禛的心愿落空,没人知道胤禛为此付出了多少。
“您其实不必如此防备妾身,儿媳没有登天的野望,亦不会是董鄂氏,更不会是武媚.娘。”玉琉说着,停顿了一瞬,“胤禛实在真的很想做一个好皇帝,他有很大的抱负,对百姓的心,在您的皇子中,他论第一没人能论第二,哪怕是与二阿哥相比。”
康熙一愣,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胤礽了。
“你如何证明,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武媚.娘?”康熙收起怒容,面无表情的问道。
“因为儿媳不会比武媚.娘活得更长。”玉琉抬眸,淡然道:“太子登基之日便是儿媳丧命之时,这个承诺,可能让皇上收回废太子的念头?”
她总该,为胤禛做些什么。
康熙瞪大眼睛,瞳孔不由一缩,“你可知自己在讲什么?”
“儿媳自然清楚。若您还是不相信,您可以给妾身喝下损害身体的慢性□□,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真.相,而您只要,再给我五年时间便可。”历史上的康熙是六十一年才去世的,还有很长时间,看到她死去康熙便应该放心了吧。
望了她许久,康熙终于率先移开眼睛,“梁九功,去把周德深叫来。”
半个时辰后。
玉琉走出殿门,外面忽然下起了雪,落在她的头上,清风见她出来便急忙帮她打伞,而清云则把披风披在她身上。
“太子妃,您怎么进去那么久?”清风看她出来不由问道,刚刚还看见太医院院判了,吓得她还以为太子妃出事了呢。
玉琉用手接了落下来的雪花,不过一会儿,便融在了她的手里,“没事,只是刚刚向周太医请教了一些问题。”
“我们回吧。”
这雪,越来越大了,像要活活把人埋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