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的车轮在曲折中缓缓前进,车轮下是无数鲜血和生命铺成的颠簸之路。没有人愿意成为车轮下的亡魂,然而我们现在所享有的法治大环境却又切切实实的是从前人的血液和冤魂中得来。我们终究牺牲了一个个/个案,而这些带着血的个案汇集成推动车轮前进的力量,于是法治就吱呀吱呀的向着更为光明的前景行进。
也正是那么一刻,宁昭忽然觉得,她好像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你看,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向她一样听到那些或阴暗或恶性或龌蹉的话语,也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像她一样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将犯罪的人找寻出来,或许她能做的只是微乎其微,但正是那微乎其微的力量,挽救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维护了一个个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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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在开庭前又见了王瑞娇一面,王瑞娇得知了张千雅死亡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一个人,毁掉了一个家庭,四条人命,这是她一辈子都洗脱不掉的罪孽。宁昭看着她声嘶力竭的哭泣,默默地转身走了。
她到了蒋霍夫的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着的,蒋霍夫正盯着电脑屏幕。
宁昭敲了敲门,蒋霍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宁昭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也堵上了身后探究的视线。
唐雅然说:“好奇怪啊这个小姑娘,也太特例了吧。”
周凯说:“我早就觉得了,不过我有一个猜测?”
唐雅然好奇道:“什么猜测?”
周凯有模有样的说:“你看哈,她身边总是有案子发生,有她的地方就有案子……散个步能遇到变/态,找个钱包能发现‘校长’,分个宿舍能遇到凶手,你说……蒋队是不是打算将她当警犬养着啊。”
“……”唐雅然瞪了他一眼。
靳舒笑眯眯的端着杯咖啡看着两人,“我觉得一定程度上,周凯猜对了,只是你应该换个更为优雅的词语。”
“呃……”周凯一脸懵:“比如?”
靳舒耸耸肩,“这种事情,为了不得罪蒋队,那就意会意会得了。”
说着悠悠然的走了。
唐雅然打了个哈欠,说:“行了凯子,回去呗,短暂的休息一下,谁知道明天又有什么事情要忙。”
周凯呜呼一声:“苍天啊,让我休息一天吧,最近睡不好觉,感觉身体被掏空,快要猝死了呢。”
唐雅然:“……呢个锤子!”
宁昭关上了门,但是外面的声音还是依稀能够传到耳中,她不自觉的笑了笑,以前同事们也是如此,忙里偷闲,互相打趣,特别温馨。
蒋霍夫说:“见了面了?怎么样?”
宁昭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她知道千雅的事情后很崩溃。”
但是宁昭内心却一点都不会同情她。
蒋霍夫说:“嗯,张千雅的家里人……”
宁昭说:“她小叔叔联系过我了,开庭的时候他们会去。”
蒋霍夫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至于之后王瑞娇要被判几年那就不是他们工作范围的事情了,案子已经移送,他们的工作也算是交了一个完美的答卷,虽然结局很令人唏嘘。
宁昭顿了顿,犹豫了再三才好像鼓足了勇气,说道:“蒋队长,你承诺我的事情我现在想知道了。”
蒋霍夫合上了电脑,站了起来,说:“去沙发那边说。”
他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你的猜想没有错,的确是药物有问题,尸检结果显示她的身体里残留着几分药物成分,我们之所以迟迟给不出一个结论,就是因为在她身体内发现的物质成分组合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无法断定是不知道是哪一种药物。”
“那……那现在呢?”
蒋霍夫说:“巧的是,前段时间缉毒大队刚刚从一家会所里查获了一批毒品,这批毒品和以前市面上常见的都不一样,是一种新型的毒品,通过成分分析后,我们可以确定,宁昭体内的应该就是这种毒品。”
蒋霍夫泡好了茶,给宁昭倒了一小杯。
宁昭知道蒋霍夫这个习惯,再说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总喜欢一边泡茶一边说,仿佛这样能够令他觉得平静一样。
“这种新型的毒品是从泰国流入国内,目前流入渠道不是很广,这次被查获的是第一批进来的,也是试水的一批货。说来也挺巧,原本这批货进的那个地方就是薛死亡的那家,后来因为发生凶案暂时被停止营业,这批毒品走了其他的渠道。”
宁昭实在是回忆不起来相关内容,问道:“功效是什么?有什么副作用?”
蒋霍夫说:“根据现在的研究结果来看,这种毒品有很强的止疼作用,也有很强的依赖性,吸食之后往往会感觉不到疼痛,甚至会丧失一定的五感,有些人就图这种刺激。但是这东西会严重损伤记忆,甚至出现重度抑郁的情况,所以……”
宁昭点点头,“我明白了。”
亲耳听到自己的死因,宁昭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受,就觉得一时之间嗓子里堵得慌,想哭也哭不出来,甚至有种荒唐的感觉。
“宁昭一直都在吃止疼药。”她说,“她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有人换掉了她的药。”
蒋霍夫说:“是的,但是你也知道,宁昭所用的止疼药是任何一家药店都可以买的到的,所以我们现在无从断定这些药物什么时候被换掉的,而又是什么人,盯上了她。”
这倒是没错,这种药很好买,他们小区的药店、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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