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乔差不多要习惯谢昀时不时的抽风了,嘴角抽抽,对谢昀的情绪莫名其妙,却也懒得过问。
"疼得好……"
她说着点了点头,自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他这腿能疼就有希望,不疼……那才让人担心。
秦述瞪眼,他现在相信他们真的是父子了,一言一行都怪异得让他毛骨悚然!
"乔……乔哥,俞叔!"
俞乔阿爹可不就是他叔嘛,虽然,他到现在还是觉得俞乔这阿爹年轻得过分。
"嗯,去将肉烤了,"俞乔早看到他来了,应了一句,就吩咐秦述做事,而她自己则走出去,到一边的山涧里清理手上身上的血迹。
脸也擦了擦,不过擦完依旧黑黢黢一团,恍若天生,这是俞乔特意给自己涂的药汁,就是掉到水里,泡个两天,这团草渍也祛不了。
没多久,俞乔就抓着一块湿漉漉的黑布回来,蹲在了谢昀面前,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和她一样,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擦了一遍。
淤泥和血迹褪去,他的肤色也如出一辙,同俞乔一般黑了,这下子,秦述完全相信他们是父子了!
谢昀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俞乔,随她动作。这种目光毫无存在感,就和他上辈子的那些时候一样,而这双别样安静的眼睛背后,也叫人难以猜出他的心思来。
但总归,俞乔知道,他不可能是这么安静的人。
"吃吧!"将他的早点端给他,俞乔又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满意地起身。
秦述并不需要什么伪装,他本来就是底层的流民,那种特质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谢昀不同,高大的体魄本来就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醒来之后,举手抬足间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掩藏。
这是属于极特殊一类人的特质,这样的人混迹在流民中,就和在黑夜中点了一个火把一般,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虽说三天过去,害他的人没了动静,但俞乔也不得不防。
他需要改头换面,和过去完全不同。这药汁只是她给他改造的第一步!
谢昀喝着俞乔给他的白面馍馍泡水,看着那边大口大口吃肉的两人,心情有些奇异,他就这么多了一个儿子,多了一个侄儿。
"乔哥,楚国我们可能去不了,"秦述狠狠咬了一口鹿肉,话语有些模糊,不过他也没太在意,除了土生土长的赵国,其他四国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
"怎么回事?"俞乔眸光一转,锐利隐现,"把话说清楚了!"
秦述看俞乔认真的模样,也不敢再贪食,他拽着袖子抹完嘴,立马给俞乔说道,
"我也是昨夜在荒庙里偶然听到的,"他声音低了低,震惊犹存,"楚国也参战了!"
四国混战转眼间就变成了五国混战!他们这些往南走的流民,原本看重的就是楚国没参与进来。相比其他四国边境戒严,楚国相对更好混入。而现在……只怕不可能了。
"都是那八皇子,他没事到药谷看什么病啊!"秦述的声音很低,即便迁怒,也有一种天生种植于骨血里,对皇权的畏惧。
"据说是被战乱波及,已经凶多吉少……唔,好像是这个话,总之,楚皇震怒,大军压境,再两日就该有很多流民被驱赶回来了……"
秦述有些畏惧,就怕那些楚军突然迁怒对他们也乱杀一通泄愤,那才真让那人绝望。
这样一来,魏国,晋国,吴国或许会好些,至少不用担心被迁怒。
"那八皇子是楚皇第二任皇后张氏的嫡子,他的身份在那里,楚皇不会没有表示……只是他这痴病已经传了十年了,这也太巧了些……"
俞乔想去楚国,并不是突然才有的想法,很早之前,她就有特意收集楚国消息的习惯,很多事情自然也比秦述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要清楚得多。
楚皇在位三十三年,但其实今年也才四十八岁,正是盛年,他有过三个皇后,儿子……不算夭折,有十四位皇子,其中嫡子就有三位,那八皇子虽也是嫡子,但相比较其他两位,更倒霉了些!
十二岁那年坠马之后,他就得了痴病,一切言行,比三岁稚儿还不如,楚皇对他倒也算怜惜,遍寻名医为他看病,但看了十年也没见好。
而这一次,说不得就是什么阴谋!
"我本来以为楚皇能抵制得住诱惑……"赵国的确是快肥肉,却不会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好啃,他太心急了!
秦述闻言眼睛瞪得就更大了,害怕,畏惧之余还有一种兴奋,一种小人物也能评点江山的兴奋,"是楚皇……"
俞乔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他没忍住诱惑,"以他过往的作风来看,他还不至于这么狠!他若是愿意,尽可像魏国那样,多的是借口,有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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