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三、老爷爷的故事

    云尧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不见云兮回来，她委屈地揽了揽衣裳，突然觉得这夜色寂寞如雪。

    她决定再等等，万一姑姑她一会儿就回来找自己了呢，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直等到原本澄亮明澈的月色被乌云挡住，直等到漆黑迷茫的夜里落下丝丝点点的毛毛细雨来，云兮都没有再回来。

    隐在暗处的蓝乔看不下去了，想过去提醒云尧回去睡觉，可红鹰却在背后按住她的肩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蓝乔想了想红鹰说话做事一向比她有道理，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住了脚步，只拿那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云尧。

    云尧也知道红鹰和蓝乔就在附近，可是因为姑姑不在这里，即使周围是人山人海，她也会觉得无比孤独。

    云尧想到此处又瘪了瘪嘴，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水泪，然后才赌气地哼了一声，离开了和云兮相见的地方。

    云尧情绪低落地回了客栈，却发现竟她门口竟有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打盹，早春时分，虽天暖气温，但每到夜里仍免不了有些寒凉，云尧心中一叹，想把那人叫起。

    谁知云尧刚刚走近，还不等她开口，那人就从把埋在胸口的脑袋抬了起来，一见到云尧，原本浑浊的双目也明亮了不少，还拍着手兴奋地对她喊道：“丫头！”

    竟又是那个神神叨叨的算命老爷爷，云尧心情不好，也没心思管别人，但看着老人又恢复衣衫褴褛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可怜，就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他，和他道：“爷爷您进屋躺着吧，我把床让给你睡。”

    老人就在云尧的搀扶下和云尧进了屋，然后毫不客气地躺上了床，云尧也没有反应，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丫头，你有心事啊？”那老头在床上也躺不住，翻了一会儿又下了床来，在云尧身边转转悠悠，掐着手指捏着胡子道：“来来来，我给你算算啊，丫头你这是为情所困？”

    “哪有？”云尧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为了掩饰这份心虚，她还故意提了几分精神，对着那老头问道：“对了老爷爷，你上次不是说需尝人间至情之味，我这嗅觉才能恢复嘛？那到底什么是人间至情，上次我尝了一碗面，那面我季姐姐吃着吃着都哭了，我却还是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那面里却有真情在，只是那真情却不是对你的真情，你能尝出味道来才怪？”老头翻着白眼一脸嫌弃的模样。

    云尧就托着下巴懒懒散散嘟囔：“谁知道你这回说的是真是假啊。”

    “丫头，老头子我没骗你啊，”那老人却突然急了，一边挠着头一边跟云尧解释：“而且老头子我算过，你那位季姐姐的小情郎并非与你无关之人，相反，他可是你恢复嗅觉的重要线索啊！”

    云尧却突然敛了眉目，正了神色，这老爷爷对她的事太过了解，有如道家常一般，如若不是调查过她，又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可云尧看着老人那真挚的双眼，还是不忍心苛责质问，只是郑重了神色，问了一句：“您不会害我吧？”

    “我害你做什么？”那老人听闻此言更加着急了，声音都带了点咳喘：“我过来找你是遵循天意，帮你恢复嗅味触三觉的，咳咳。”

    云尧心中更是震惊，连刚才因为云兮生出的那股子惆怅都被她抛出脑后，她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盯着老人，磕磕绊绊地问：“您、您是天上的神仙？”

    虽然神界的那些记忆已经模糊遥远，虽然这辈子云尧还没碰见过什么怪力乱神之事，但是她毕竟在那个地方生活过，即使老人此刻说他是某个某个神仙，云尧也会深信不疑。

    可那老头却“噗嗤”一声笑了，拍着云尧笑得捧腹，“我哪有那样的福分？你这丫头净会说笑。”

    “那哪是什么福分啊，我还是觉得做人好，”云尧瘪着嘴，叹息了一句之后又问：“既然爷爷你不是神仙，为什么还说遵循天意啊？”

    “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啊！”老头又把手指头伸到云尧面前，乱七八糟地掐了一掐。

    “好吧，我信了。”云尧嘴上敷衍着，心里却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自家那个动不动就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的师父。

    “那爷爷你知道我师父吗？”云尧又坐在了椅子上，偏着头问他。

    “这我怎么知道？”老人表示疑惑。

    “可是你都知道我季姐姐啊？”云尧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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