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突然一轻,整个人竟被那穿夜行衣的家伙拦腰抱了起来…
轻呼一声:“大胆。不、不许轻薄。”
那人低笑一声,依然是铿锵金玉之音:“这副样子,送给我轻薄,我也不要。”
林夏脸上一红,确实刚刚迎风一阵乱跑,跑得跟鬼似的,再美的女孩子,此刻必然也是蓬头鬼一般。不过,由夜行衣想到了上半夜才出现过的那厮,趴在那人肩上闻了闻,气味也差不多,是一种好闻的丝丝入脑的甜而不腻的香味…“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人不答,单手抛出条丝线来,系在那母羊的角上。于是一手牵着羊,一手抱着她,默默往回走。
林夏猛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诡异。刚刚跑得远了些,从水草丰茂的那一边深入大漠这一边了。四下寂静无声。一个黑衣人一手抱着个小姑娘,一手牵着头母羊,母羊还带着小羊…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有个胖娃娃?
“你放我下来。”林夏不想变成只鸭子。
那人依然沉默无言,浑身持续散发出那种好闻的香味。
其实她也只是最后挣扎一下而已。刚刚跑得太猛了,腰上痛得不得了,自己下地走路还真不一定走得动。
天朗气清,月明星稀。
也不知在沙地里哗啦哗啦走了多久,总算听到春兰和腊梅此起彼伏寻找失踪儿童的声音:“公主、公主,锦公主……”
“QAQ腊梅酱,我在这里。”林夏在这人的怀里哭道。
这人根本不带停的,手里的丝线一松,放了羊,手里却依然抱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林夏握着那双肩膀,有点急了:“喂,我到了,多谢相送,可以了。”
那人还是不说话,一跃进了个行帐。
林夏四下一望,就是她自己的大帐。
接着被安放在床上。林夏从那个温温软软的怀抱里退下来,不知怎的有点空虚起来,见那人立刻就要走,忙喊住:“等一下,壮士。”
壮士回头,蒙面的黑布之上一双萧杀的眼淡淡看住她。
“可否让我一睹尊容?”林夏咳嗽一声,搜肠刮肚在那儿拽古文,“今日承蒙相救,却不及相识,他日想要报答壮士救命的恩情,可该如何是好?”
壮士依然不说话,但是转过身来,抬手抚上她脸颊,目光里含情脉脉的……
……卧槽?
林夏啪地一声拍掉那爪子,骂道:“喂,我只是说报答,并没有说怎么报答吧,你怎么就动手动脚的起来!一点都不尊重!”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又看她一眼,刷地飞出行帐了。
林夏满面黑线。
这一晚上的戏一出接一出的,真是精彩,精彩到要命。
腊梅和春兰一前一后进来了,腊梅已经哭得脸都肿了,春兰一脸气呼呼地看着这边。
“我、我回来了。”林夏自知理亏。
腊梅小步跑上来,蹲在地上,抱着小公主的腿哭道:“奴婢还以为…”
“再也见不到我了是不是?”林夏笑了笑,“不会的,来,摸摸头。”
腊梅怔了一下,只见自家小公主真的抬手摸在自己头顶,摩挲了几下,顿时心里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只得擦干了眼泪,强自笑道:“公主,羊奶还喝不喝?”
林夏脸上黑了一下,“喝,为什么不喝。”
它追得我险些命丧九泉,我就偏喝它的neinei补回来。哼。
腊梅转悲为喜:“那奴婢去弄。”
春兰立刻止道:“得了吧,以后你拦着公主少去那畜生身边些,就是我的造化了。你坐着,我去弄。”她言谈爽利,果然办事也利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给把羊乳端过来,热气腾腾的,想来是煮过了,又细细吹着,给晾到半凉,才恭敬递到林夏跟前。
林夏人受了惊吓,此刻惊魂甫定,整个儿窝在被子里,抬手接过碗来,道:“多谢。”
缓缓饮着热羊奶,胃里暖和起来,方才受的惊吓被稀释了不少,眉眼也都舒展开了。纯天然有机食品就是不同凡响。都市里那些提炼再提炼然后用水冲开的速食产品,压根儿不能比。
咕嘟咕嘟抱着碗喝尽了。大概是跑了一场实在累。扔了碗,很快睡死过去。
第二天,是被小白扇醒的。
那货一屁股坐在她胸前,拿前爪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着她。
林夏醒过来,往旁边偏了偏脑袋,嘴里不舒服地嗯了几声。抬手接住它那小爪子,趁机在肉垫上摩挲两下,唔唔两声问它:“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算什么系统。
小白抬起前爪洗了一把脸,“我很忙的。”
你忙个鬼啊。林夏翻了翻白眼。
“起来,今天你有个家族聚会,你父汗的口谕已经传下来。再不起来收拾,会来不及。”小白言简意赅地,从她身上跳下来,“快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