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那会儿,只要小太子一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林夏确实会感到如芒刺在背。心慌意乱地想辙去讨好。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 她已经发现, 这位太子爷虽然外人看着挺不得了,然而到了小明面前,却像小孩子一般好哄, 只要亲亲抱抱就好啦。
再说她现在这么脸黑没关系,等稍后看到了可爱的歌姬桑, 美色当前, 就无暇顾及什么慕大人张大人啦, 林夏一脸奸笑。
品牌之所以成为一个品牌,是有它的道理的,好比乐音坊在建安城声名远播,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好去处,乃是因为这个地方,它的服务极其周到而有效率。让找最好的姑娘们来, 就立刻给你把环肥燕瘦的小姑娘都给叫了来。
小姐姐们排队进来时, 林夏看得眼花缭乱, 咬着小手指在心里直犯嘀咕:娘诶,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大兴朝的建安城钟灵毓秀,也太会养人了吧?怎么栽培出来的小姑娘,个个儿都这么水灵灵的?有的小姐姐围着面纱,看不清脸孔,只单看身段,也太轻盈了一些儿吧?当中一两个巧呈窈窕之姿的,林夏觉得,约莫可效仿赵飞燕做掌上舞。
于是转过脸望着容予一笑:“那个,夫君,你瞅瞅,哪个最好看?”
夫君?为首的那个姑娘皱了皱眉头,很怪异地瞅了她们二人一眼。哪有带着自家夫君来找歌姬作陪的?变态吗?
而与此同时,小太子也看了太子妃一眼,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让她看看哪个最好看是真的吗?皱皱眉头没答言。
林夏站在那儿,咳嗽一声,挥挥爪子做指挥:“各位,麻烦大家把面纱摘一摘,我们呢,要找一个人。辛苦啦~~”一副包工头的样子。
歌姬舞姬们得了这个命令,虽然带着些莫名的心情,但为着进来之前尤妈妈那句“里头这两位客官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务必耐着性子好好服侍”,还有那句“那个女装的是个小白痴,给的赏银应该不会少”,都纷纷依次走上来,要揭开面纱,给坐在那儿的两位展示。
林夏此时趴在小太子的胳膊上,仰着脸笑问:“殿下,这个怎么样?”
容予眉头蹙起来:“你什么意思?”
“咳,你就说美不美吧。”笑得一脸谄媚。
容予道:“你不是来找你的姊妹么?”
林夏眨巴着眼睛望着殿下,天了噜,这么腹黑的人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大概是太有自信了,觉得小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吧。想着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小脑瓜里此刻恐怕纠结了几千个问号,于心不忍,干脆直说了:“哦,其实,我确实是来找一位姊妹回去,与我共享夫君的恩泽哒。”
“……”容予的脸黑得更厉害了。然而林夏从以往丰富的作死经验之中总结出,殿下不会真把小明怎么样,于是继续欢脱地飚脑洞:“是这样的,”声音压得非常非常低,“殿下你未免也太需索无度了,我近来累得要命,只是不好拒绝你,这样,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合你心意的姑娘。我知道殿下害羞,所以也不用殿下你开口,待会儿她们上来,你觉着还行,那殿下就咳嗽一声。我就去和尤妈妈交涉,你看好吧?”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千金不换的贤内助!
小太子似乎被她感动得太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皱眉看着前方。
林夏这边先咳嗽一声,对方才第一个姑娘说:“好了,谢谢你,下一个。”
于是下一个姑娘接力上来,眉目间是一种极致魅惑的风情,抬手揭面纱的动作也看得林夏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然而,容予依然没则声,周身散发着寒气。
如此周而复始,将一整个队列的姑娘都预览完毕了,小太子始终没做声。
林夏觉得哎,殿下没想到口味还挺挑。方才有好些个她都觉得不错啊。殿下是眼睛不好使吗。
没办法,谁让她才是殿下。蹭到门外,让守在那儿的小厮前去叫尤妈妈。
尤妈妈听得传召,两脚不点灰就过来了。
拍着手笑道:“听说方才的姑娘们,都没服侍好哇,到底是哪里不对,二位贵客你们说,老身一定好好调|教她们改过来。”
林夏摆摆手,笑了笑,将袖子里藏的一小包银子悄悄递给她,低声说道:“方才这些虽然都很好,但是我们家这位爷,口味相当地挑剔。我知道尤妈妈你,一定还藏着宝贝呢,是不是?”所谓无商不奸,这尤妈妈做的是人生意,自然也是狡诈的了。一般来说,都会藏着个把大杀器。
当然,她也只是那么一说。万一这尤妈妈最近手头寒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结果,这小老太太竟然真的一拍手,故作神秘地道:“嗨呀我的小兄弟,你还真有几分眼力价,你怎的知道老身手里就有这么个宝贝?”
林夏啧了几声:“什么样的宝贝?说来听听呗。”
尤妈妈咂了咂嘴:“不是我说啊,这姑娘,我起先本来不看好的,虽然长得很好,且与我们兴朝的女孩儿比起来,别是一番风味。说来也巧,不多久前的一个雨夜,这孩子发着高烧,倒在我们乐音坊的门前,那时我正约了隔壁的四婶要搓几圈麻将。不怕你笑话,跟小兄弟你讲实话,你尤妈妈早年饱尝疾苦,练就一双富贵眼,看不能赚钱的人,就跟看废物没有分别。本想吩咐人将这晦气家伙给扔到乱葬岗去,哎哟,翻过来一瞅,脸长得不错,且是个胡姐儿,不可多得哩。”
林夏听得心头一动,插话道:“胡姐儿?”
“可不是。又俊又高挑。胡姐儿一般的又善歌舞,你说,你尤妈妈能放过这么个宝吗?”尤妈妈双眼放光,“她昏睡了好几日,我请了医官给她开了药方,照方子给抓了药煎了,撬开牙关,死活往里头灌。吐了灌,灌了吐,喝了三十好几剂,好歹也有点用处,总算醒过来了!”
此刻,连一直在旁边生闷气的小太子都竖起耳朵来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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