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老早整一大堆送给人家了。”
齐括说:“叔,真不卖,他不是合适的买主。”
齐括声音带点沙哑,在这院子里显得飘忽不定,周围人本来恨不得把耳朵凑过去听这人在说什么,结果乍一听到这种声响,简直就跟一道惊雷一样,所有人寒毛直竖,几乎不敢动。
“慢走不送。”
齐括用了点小手段,这是师父在摆祭台时常用的手段,只在四方的院子里有用,其实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的。
“等等,既然小兄弟不愿意卖,可否让我摸一摸它?”
齐括到底心不狠,师父当年的确没有嘱咐过他这个手否不能让摸,不过他这个现在被珠子选中的人在一边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可以。”
结果这人一摸,没事,周围人看着他珍惜的样子,那个古董店老板也没忍住,带着相同气息的手触碰在漆黑的珠子上——像是在一刹那间起了什么化学反应,众人只见这个珠子突然间冒出很多黑气,刚开始还是淡淡的黑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院子都黑了。
“崽子,这……天怎么突然黑了?”
兴许是昨天已经见到真的鬼了,今天齐括在众人面前表现在极为淡定,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郁,几乎要看不清旁边的人。
“叔,抓紧我。”正好刚刚乡亲和齐括站在一起,他手一拉,就把叔拉在自己身后。
院子里的人就要往门口跑,突然间二胡声音大响,还有人吹着唢呐,敲着锣打着鼓,黑气变淡,外围陡然间出现了很多人。
齐括正要往院子里走找那群来买珠子的人,结果猛然间一个小院子人来人往,大家都穿的很喜庆,这锣鼓的声音也是特别喜庆,应该是有大喜事。
“人呢?”
齐括正在诧异,结果那些人把他往里屋里推搡,说:“唉,新郎官还没换衣服呢!”
齐括心里一惊,这些人推搡着他的手带着寒气,几乎要从头皮凉到脚后跟。他一转身,才发现自己以为拉着的乡亲成了一块木棒,周围一个熟人都没有。
这群人穿着明清时候的马褂,还留着长辫子,看起来就跟误入了古装片场一样。
“新郎官快换衣服,一会儿还要迎接新娘呢。”
齐括躲闪着周围人推攘的手,被这群人挤着走到了一件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面,一件新郎的红色礼服出现在齐括眼帘里,这群人把他挤进来之后,倒是十分礼貌的把门关上了,还叫嚷着:“姑爷,快换衣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闩突然被扣上,齐括一扭身就看到早上刚走不久的高人出现在她面前,问:“你是人是鬼?”
周闻没好气的把手贴在立在原地的齐括脸上,问:“你说呢?”
热的,带着跑步之后未消散的汗意,齐括眼角眉梢的冷淡不见,全都换成了笑意。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周闻说:“刚走出你们村子不久,就感觉到不对劲,幸好跑回来的及时。”
随即她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柜门,里面已经藏了一个人,正是齐括的乡亲。
“崽子,快来,藏进来。”
这个柜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藏两个人也行,但是绝对藏不了三个人。
齐括眼角一扫站在那里等他进去的周闻,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叫什么?”
周闻:“……??”
“你说再次见面就会告诉我你叫什么。”
“周闻,充耳不闻的闻。”
齐括:“……哪有这么介绍自己的?”
周闻一挑眉,这个动作一下子破坏了她的高人形象,问:“我爹当时给我取名字,就是这么想的。”
“哈,我叫齐括,不知道你早上听到了没。”随即,齐括推着柜门,合上了。
“我在这里画了符咒,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进不去。”
“我要找回其他人。”
“我跟你一起。”齐括语气坚定。
周闻却问:“你能干什么?再说了,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会让外面的人厉鬼化。”
明明是陈述着事实的语气,却带着淡淡的界限。你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人,而我可以在那群鬼之中找到人。
齐括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师父也不让他帮忙,结果自己在屋子里等来的确实濒死的师父;这个帮了他的女人也觉得自己碍手碍脚,他……他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