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时,酒店停电了,整栋楼一片漆黑。整个东帝汶的供电都不足,经常停电。尽管帝力是首都,也常常停电。司玥已经遇到好多回了。她和魏闫的房间在五楼,两个人借着手机的光从一楼爬到了五楼。
翌日,魏闫对司玥说要先去一个地方再去找船。司玥听他说得郑重,知道是一件重要的事,点头说她等他。
"你跟我一起去吧。等办完事我们就去找租船的地方。"魏闫站在司玥的门口说。
只要说找船,司玥都非常愿意去。她立即就答应了。
车比船好租,尤其是租船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无名岛的时候。魏闫租了车。路都是山路。魏闫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刚开始上路的时候,魏闫和司玥有说有笑,说他九年前就在帝力呆过,被晒成了黑炭,但那个时候并不在意,回家时,父母都差点没认出他来。
司玥想了一下,九年前的东帝汶刚刚独立,整个国家处于混乱之中,比现在还乱。而九年前……坐在副驾驶的司玥侧头看了魏闫一眼,那时魏闫应该才二十四五岁。而越到目的地,魏闫的话就越少了,神色也严肃凝重起来。结合魏闫说他九年前在帝力呆过的话,司玥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也没有说话。
车子停下后,魏闫又带着司玥走了一段小路,几分钟后,魏闫停下了脚步。司玥抬眼,只见魏闫的面前有一座低矮的坟墓。墓碑上写着"龚秀秀之墓"。司玥缓缓走到魏闫身边,见魏闫拿出一个礼物盒放在了龚秀秀的墓前。那个礼物盒正是前段时间司玥和魏闫一起逛街时魏闫买的,也是那个被人抢过又被魏闫追回来的礼物盒,司玥因为那个东西身体差点被人侵犯。
原来魏闫买的那个礼物是为了送给正躺在坟墓里面的人。当时司玥就知道魏闫一定是要把礼物送给一个重要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个重要的人已经去世。"龚秀秀",司玥又看了一眼那个名字,不知魏闫和龚秀秀是什么关系。
魏闫把礼物放下后,直起身子。他看着墓碑上的字,低低缓缓地说:"秀秀,生日快乐!"
魏闫说完那句话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只默默地站在那座坟前,像在追忆着什么。司玥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打扰他。大约十多分钟后,魏闫才转身,看着司玥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司玥跟着魏闫重新上了车。魏闫发动车子往回走。车子开了十多分钟魏闫才开口说话,"龚秀秀也是中国人。九年前来帝力时认识的她。她也是一名翻译,但比我还早一年到帝力。不过,她除了做翻译还会一点医。那时东帝汶刚刚独立,整个国家都很混乱,常常有流血事件发生。她的医术派上了用场。我们是在做翻译的时候认识的。她是个勤奋的女孩。后来,我受了几次伤,伤口都是秀秀处理的。九年前的今天她生日,邀我去,我没答应,撒谎说有翻译要做,实际上是和另外的一个同事出去玩了。她去了我说的做翻译的那个地方,结果手臂中了一枪。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没找到我,还受了枪伤,请求我把所在的地址告诉她。我仍然没说,但旁边的同事凑过头来冲电话说了地址。秀秀当即赶过来。我不想见她,就和同事往回走。走到街上遇到暴乱,秀秀扑过来替我挡了十几个子弹。那些子弹全部射中她的心脏。她转身看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却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倒下了。我见到的最后一面就是那天她为我挡子弹,满身鲜血地倒在了我面前。"
魏闫很平静地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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