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没问题,你是我们捡回来的。”
安以涵一愣,捡回来?呃,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好像也没说错。
贺彦州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
杜铭志摸摸头,忿然喃喃:“老说我笨,还老打我头。”
贺彦州对安以涵说:“别理他,他嘴欠。”
安以涵笑了笑:“他也没说错,谢谢你们把我捡回来。”
贺彦州看了她一眼,淡淡会心一笑,走去和顾婆婆说了会儿话,就拉着杜铭志走进雨里。
顾婆婆给阿萌扔了块骨头,坐在安以涵身边:“别听他俩说话没正经,他俩都是好孩子。”
安以涵看着他俩的身影淹没在大雨中,只是这身影已经刻进脑海里。
“他们是警察?”
“我不知道他俩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俩是好人。”
幸好,她遇上了好人,在雷雨中把她捡回来的好人。
***
入夜了,顾婆婆打开木屋大厅的屋顶上挂着的唯一的灯泡,大厅亮起了昏黄的光。灯泡在雨声中轻颤着,摇摆着斑驳的光影。晚餐非常简单,只有一碟红烧豆腐和一碟大白菜,最特别的是安以涵的饭碗上放着一只卤鸡腿。
顾婆婆坚持要给安以涵吃,说她受了伤,要好好补补。安以涵拗不过,只能吃了。晚饭后,顾婆婆打开一个CD机,播出了二三十年前的经典老歌。
“这CD机和CD都是彦州给我买的,有了它,我晚上终于没那么闷了。”
老歌悠扬的旋律在雨声中回荡,雷雨仿佛也温柔了。
屋子里没有电视,不过一个木柜里就装满了各种书籍。
“这些书大部分都是彦州给我带的,他说怕我一个人在家会闷。”
“你的家人住在山外?”
“我儿子接过我出城,我住了一段时间,不习惯就又回来了。我这一辈子都在这生活,出不去了。”短短几句话交代了她的以前和将来。顾婆婆脸上没有怨,只有从容淡定和一种知命的坦然。
顾婆婆继续说:“彦州是个好男人,两年前他来到村里,就一直很照顾村里的老人孩子,我已经把他当成我半个儿子。不过他把太多心思放在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上,就没空交女朋友了。”
安以涵没想到她会突然跳到这个点上,愣了愣:“他人好,一定会找到好的女朋友。”
“他也二十八,不小了。哎,对了,你多大?”
这红线拉得很明显啊。“我二十六。”
顾婆婆欢喜:“年纪很配哦,我看你们的模样也很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安以涵淡淡一笑:“我有男朋友了。”在山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的确有男朋友,只是半年前分手了。
“哦!”顾婆婆一脸失望,“也是,你这个俏模样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
“州哥心好人帅,你就别为他担心了。”
顾婆婆摇头笑说:“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是,彦州这孩子哪还需要我这老婆子操心。”
和安以涵闲聊了一阵子,顾婆婆看她有点累了,就扶她进房间休息。
只是,屋顶噼里啪啦的雨声,硬邦邦的木板床,隐隐作痛的小腿,都让安以涵辗转难眠。
什么时候,雨能停?
严文哲和她的团队现在在哪?
***
第二天中午时分,贺彦州和杜铭志回到了顾婆婆家。顾婆婆说安以涵还没醒,贺彦州微皱眉,走进她的房间。她看上去一切正常,除了红扑扑的脸蛋。
贺彦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脸色变了,立即解开她的小腿检查,伤口的位置发炎了。
贺彦州快步走出,对正在吃饭的杜铭志说:“吃完饭立即去英姐家里拿抗生素,她的小腿发炎了。”
杜铭志一口饭上下不能,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去英姐家?这样的天气来回要一天啊。”
“所以你要快,再拖下去,她会有危险。”
杜铭志狼吞虎咽地把饭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走去拿雨衣:“我现在就去。”
贺彦州提了桶水和毛巾进房间,轻轻拍打她的脸:“安以涵,醒醒!”
被惊醒的安以涵勉强地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他,贺彦州掀开她的被子说:“你发高烧,我要帮你降温。”
他把她的衣袖和裤子挽起,用毛巾为她擦拭。完后,把她扶起,喂她喝水。
安以涵觉得晕头转向,靠在他胸膛缓了好久,才勉强清醒些。
“你的腿发炎了,我叫了阿志去拿抗生素,他明天就回来。别担心!”
“嗯……”安以涵糊里糊涂地应着。
贺彦州扶她躺下:“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稀饭。”
“嗯……谢谢你。”
这一天,安以涵烧得晕晕沉沉,只知道贺彦州隔一会就帮她擦脸擦手脚,喂她喝水、喝稀饭、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