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黄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洞中清浅的风将她的鬓发吹得有些散乱,有几缕蹭到旸谷的脸上,被她拂去。指尖触碰到旸谷的皮肤,柔软而温暖,而手指则像是沾染了旸谷的温度般迅速发热。
小黄下意识地加重了揉旸谷脑门的力道。
“唔!”旸谷痛得叫了一声,然后拉住小黄的衣袖问:“师姐,你的脸又红了,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热?”
小黄:“不,你师姐我脸色就这样,下次再看到别问了。”
旸谷:“哦。”
小黄松开手,从袖里摸出方才那块玉佩,重新帮旸谷挂在脖子里,“莫再弄丢了。”
旸谷低头,“居然在师姐这里。”又说,“这不是我弄丢的。”
小黄叹口气,“也莫再被人抢去。”
“也不是被人抢去的。”旸谷开始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离了九重天,一路北行,问风问水,终于颠簸着到了昆仑山脚,想到小黄同他说过,拿她给他的玉佩去昆仑虚,山中人看见玉便会放他进去。
旸谷照做了,头一遭就碰上野猪精一伙,不问缘由抢走他的玉,还打伤了他。
小黄忍住骂人的冲动,道:“这还不算抢?”
旸谷摇头,“他们起先是要抢的,后来我同他们说,这块玉是我要用来找师姐的,没有它我就找不到师姐了。其中一人跟我说,把玉给他,他来帮我找师姐,我觉得他住在此地,对这里比我熟悉,有他帮我找寻,找你找得也快些,我就给他了。”
末了旸谷还笑眯眯地总结,“他果然没有骗我,师姐你真的来了。”
旸谷话音未落,小黄已经拉着他杀出洞去。
***
如意在洞外压着野猪首领等了片刻,便见小黄急吼吼地奔出来,他刚想迎上去,却看见小黄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
两人还是手牵着手。
如意顿时感觉不好了,手指隔空戳着旸谷问:“六儿姐,他、他是谁?”
“我待会儿再解释,如意,劳你带他去河边洗下伤口。”
如意这才注意到旸谷遍体鳞伤、衣衫褴褛,“他这是怎么了?”
小黄回头恶狠狠地看向野猪首领,“要问这家伙干了什么好事!”
手脚被缚,站得跟方圆柱一般的野猪首领,见此情形“晄当”一声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子是昆仑凰女,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望仙子饶命!”
旸谷被野猪首领的举动吓了一跳,作势想去扶他,被小黄拦在身后,“你先同如意去河边,他会帮你清洗一下,免得发炎,我一会便来。”
旸谷扭头看看如意,又看看小黄,看起来不大乐意。
小黄揉揉他的耳朵,“乖,回来师姐抱。”
旸谷这才跟在如意身后去了。
待两人走远,小黄立刻换上一副煞气面孔,一脚踩在野猪首领背上。
“哎呦喂!”野猪首领大叫一声,“仙子你生得这样瘦弱,怎么力气这么大呀!”
小黄将拳头捏得脆响,冷着脸道:“怎么,这你就受不住了?”又凭空祭出她那把青锋玄柄的苍梧剑,冰凉的剑身平贴着猪头滑了两下,“我为非作歹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吃奶呢。”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福陵山云栈洞的野猪首领,你为何断袖时,后者一脸沧桑地回了两句,四字:“女人。可怕。”
***
如意领着旸谷往清河边走,面色不大好看,帮旸谷挽袖子洗伤口时,动作也不大轻柔,旸谷疼得裂了好几次嘴,但都没吭声,倒是如意最先耐不住吼出来,声音竟还带了几分哭腔,“你同我六儿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就牵上手了!你且同我说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旸谷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神道:“六儿姐?是说师姐吗?”
如意止了嚎,“你喊她师姐?”
旸谷点头。
如意松口气,“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是同门。”
旸谷问:“什么是同门?”
“同门师姐弟,你不懂吗?”
旸谷依旧摇头。
如意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看你这人,虽说生得……哼,还算不错吧!但是脑子太傻,我六儿姐估计是不会看上你的。”顿了顿,又道:“像我六儿姐那么笨的女孩子,需得有个聪明人时时为她考虑。”
匆匆奔过来的小黄,听见的便是如意的后半句,登时脑门一黑。
好你个如意,居然在人后说我笨!
刚想冲上去发作,听得旸谷问如意:“什么叫不会看上我?”
“就是不会对你有意思。”
旸谷怔了怔,“可是,师姐她待我很好……”
“六儿姐她待谁都很好。”
“经常给我带吃的。”
如意摸摸鼻子,“我也经常给六儿姐带吃的。”
旸谷弯弯眼睛,“还经常会抱我。”
“我也……”如意陡然怔住,“你你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