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用本钱换得的都是利益,所有能换到的利,不换的那就是傻瓜。
……
纾玉院这头,重锦听说了重玥的事,猜想凭着重敏向来敏感的性格,势必又会胡思乱想。
她让厨房做了些糕点,带着到重敏的屋里去了。一看重敏果然一脸无精打采,双目空洞无神,气色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些,一副瘦瘦的身子好像连三魂七魄都管不住,随便一魂一魄都要趁机出逃,整个人几乎感觉不到生气。
重敏这副兀自哀怜,一蹶不振的样子,她虽同情却并不很认同,思虑了片刻,还是小心措辞地安慰了两句,告诉她不论命运如何摆布,还是要活得有生气有希望些。
再说,现在的重府虽然风光,可再过十个月还不一定是什么光景。到时候越是风光的人越是跌得重,到了那个地步,不论正室妾室嫡女庶女,大家都是一样的。
重敏心知眼前的姐姐有心安慰,却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亲身经历了什么,终究无法了解那种切身的苦楚,心道你若亲耳听到那些话,想必也终究说不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话来,这样的事总归不是发生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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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这日,女眷们又到老太太屋里用膳,因佟姨娘有孕,重锦得了十两赏钱。
她回屋后,纾玉院又到了数钱的时候。
小丫鬟们都被斥到屋外不许进来,秋思抱出官皮箱放到了炕桌上,春语取了账册,又端来一杯刚泡好的红枣茶。
重锦享用了一口热茶,舔了舔嘴唇,然后挽了挽衣袖,开始清点银子。
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小河流水啊,哗啦啦啦啦啦。银子的声响啊,叮叮叮叮叮铛。
一共是四百五十多两,比上一回数的四百两多了五十两。这么多的钱,足可供普通百姓过上二十年,重锦如今也算得上是个小暴发户了。
“等我买了地建了房,你们就又没了。”重锦抚摸着箱子叹了口气。
这对一个攒钱刚攒上瘾,还差一点就达成阶段小目标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一边怀着对建房的期待,一边为将要花大钱而心疼,重锦正有些纠结时,打屋外传来打帘丫头一声:“姑娘,二爷来了。”
话音未落,重锦“砰”一声盖好了箱子,“快快,快收起来,别让他看见了。被他看见骨头都没了。”
春语和秋思慌忙抬起箱子往柜子里藏,赶在二爷重彦进门前清理好了现场。重锦一歪倒在榻上,随手拿起一册书假装在看。
片刻后门帘子被抬起,一袭松花色长衫带着风翩然进了屋来,一双天青色软靴在长衫下迈着轻快的步子,重彦面若桃花眼带笑意,右脸一颗小小的黑痣带着几分柔媚,“妹妹,我回来了。”
重府二爷重彦与重锦一样,承袭了母亲的花容月貌,长相俊美更胜女子,又因他风流倜傥放浪多情,故而得了一诨号,曰“重风流”。
“重风流”将一个小纸包放在炕桌上,长衫一扬坐到了重锦身边,一双长腿姿态闲雅地交叠在一起,狭长的双眸望着重锦,“妹妹,我给你带了富春楼新做的翡翠蒸糕。还热着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重锦放下书,用手指捻了捻他的长衫,笑嘻嘻道:“二哥,好久没见,你又俊了。”
重彦好玩,这些日子又跟三五好友远游去了,足足玩了一个月才回来。
“……”重彦没想到她张口就是这一句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勾人的眸光一漾,“快趁热吃。”
好一个风流公子,在亲妹妹面前都不忘施展魅力。
重锦揉了揉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