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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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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嗯”了一声,目光又转到宋唯身上:“吃什么了?”声音不急不徐,轻轻的,带着点温柔。

    偷吃东西还是被发现了,宋唯显然还是有些害怕,打身后慢慢取出了糖包,“……是董糖。”

    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糖,“是你买的吗?”

    宋唯摇摇头,“是重姑娘请我吃的。”

    “那把它还给重姑娘吧。你的身子弱,街边贩的东西不能乱吃。你忘了吗?”

    他的口气分明是在哄她,却不知为何有种不容抗拒之感,饶是嘴边有一抹淡笑,也无法抵消眼底的几缕寒意。

    真是个矛盾的人。

    “是,义父。”宋唯依言照做,还糖的时候颇有些尴尬,重锦微微摇头,示意她无妨。

    “你若喜欢,我让厨子给你做,总比外面的要好吃。”

    宋唯这才不紧张了,“谢谢义父。”

    “过来吧。我们该走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

    宋唯匆匆与重锦道了别,然后赶紧提起裙摆去追他,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分别上了附近的马车。

    车轮转动,宋衍有些逼人的气势才渐渐淡了。

    重锦把糖交回秋思的手里,秋思吓得一震,忙道:“这糖我吃了几回了也没事的,并不像那位大人说的那样……我错了。”

    “我又没说你。”重锦无奈道,“况且这糖又没什么。”

    是宋衍太在乎宋唯罢了。

    *

    目送宋衍和宋唯离开后,重锦也不再看马球,径直回了府。

    与此同时,西平马场上的球赛进行得愈发激烈,最终凭着初来乍到的韩离的几个进球,宜王的队伍得以大比分取胜。

    韩离来自晋地,晋地天高云阔,牛羊成群,更有许多平整的草原,骑马是他很小就会的。后来跟随父亲从商,要接触各式各样的人,这就迫使他必须掌握许多技能,这样才能尽可能投其所好。

    皇帝爱马球,举国上下的官员富贾也随大流,所以韩老爷要求他学的第一项技能就是打马球。初学时他不过十岁,可父亲又要求他速成,因着年纪小手上没什么劲,也难以掌握平衡,那时候他没少摔。

    等他爬起来时,茫茫四野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想喊一句父亲都不知对着哪个方向,哪怕摔得再疼,还是只能咬牙再爬上马背。

    多年的练习加上善于领悟,才有了如今满场潇洒身影的韩离。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谢场的时候,参赛者骑着马绕马场走了一圈,逢韩离经过的地方,呼声总是最响亮的。金陵贵女们的心中又多了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他有着一身出色的球技,有一副强健迷人的体魄,更有一张非凡的脸,有多如天上星的万贯家财。

    简直是良婿。

    白马经过西面看台的时候,正巧有一方帕子轻飘飘地从韩离眼前飘落,他轻巧地翻身下马,将帕子拾了起来,优雅地伸出手臂把它往看台上递,一张无双俊颜微笑道:“沈姑娘的帕子掉了。”

    沈安姝接过帕子,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张开小嘴道了声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男子说话自是不妥,但别人为自己捡了帕子,总不能不说声谢吧。

    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举动,惹了不少姑娘羡慕不已。

    *

    因为推荐了韩离这个“天外来兵”,宜王队大胜,马球赛结束后,沈幕很是高兴,又邀了韩离和重彦到府上喝酒。

    不仅备了好酒好菜,沈幕还传来了歌舞助兴,灯盏盈盈,觥筹交错,玲珑身段的舞女款款摆动腰枝,身上的诱人香气四下飘散,一席男子喝得是好不痛快。

    沈幕今日高兴,未免要跟韩离多喝两杯,重彦本来就爱酒,性子上又不服输,自然与韩离也少喝不了,其它的公子们见韩离是沈幕的贵客,今日在球场又如此大放光彩,更是争先恐后要与韩离过一过杯……别人敬酒韩离得喝,喝完了他还得回敬,这样一来二去,今日这酒竟小半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韩离笑盈盈地一杯接一杯喝,他的酒量是不差的,就是喝多了肚子撑得很。

    与此同时,沈安姝在闺房里,捧着帕子暗自开心。

    她有好久没见到韩离了,今日一见,知道他马球打得这么好,便更觉他有魅力。

    身为国公府嫡女,金陵城有名的“金兰双姝”,她素日里都是一副优雅端庄的样子,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竟然在想入非非。

    沈安姝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痒痒,今日他就在府里喝酒,喝多的他也不知是什么样子,她很想再去制造一次偶遇。

    沈安姝攥着帕子,有些雀跃地走到门边,可刚想出门,又想都这么晚了,虽是自己的家,她过去还是有些不合适。

    去还是不去,真是纠结啊。

    *

    重府。

    重锦记着与韩离的相约,一早就到了老地方等他了。

    可是她等了好久,他也没来。

    马球赛应该早就结束了,怎么他半天都没来,重锦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忘了。可这时间是他自己定的呢。

    以前总是能碰着,现在跟他说两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她百无聊赖,一时捡起地上的松果抛着玩,一时又拾了根小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先是算了算钱,后来又写了邵斯云的名字,韩离的名字。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越来越浓,气温好像也下降了许多,重锦等不到人,又闷又困,身子好觉得有些冷,最终还是放弃了。

    回屋的路上,她撅了撅嘴,暗骂了韩离一句讨厌鬼。他要是耍着她玩,那就太可恨了,况且,她的帕子他还没还她呢。

    这个时候,沈家的宴席才刚散。

    一群人大部分都喝高了,韩离尚算清醒,只是走路也有些发飘。重彦吐了两回,现在还在干呕,喝酒的时候又多欢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哥俩也不知是谁搀着谁,互相缠抱着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里,韩离想起了重锦,猜想她因为自己的失约,肯定很生气,他甚至能想到她气呼呼的样子,一双大眼睛肯定瞪圆了,还要撅嘴。

    他并不想失约的,但沈幕的邀请他不能推辞。

    回到重府,把重彦丟给他屋里的丫鬟后,韩离踏着轻飘飘的步子去了琴室。

    琴室四周静静的,夜风已入了梧桐,重锦果然不在。

    他站了一会,忽看见泥土地上擦了一半的字,不由笑了。

    这半个韩字写得真是丑啊。在字上面还有几个小坑,显然是她用小棍子使劲戳的,看来她的气还不小。

    他躬下身,用她写字的小棍把剩下的半个字也擦了,然后起身回寝屋。

    到得廊上,因酒的后劲越发足,韩离不小心绊了一下,正巧撞上了起夜的赵品言。赵品言扶了扶身后披着的衣裳,以不打灯笼的胳膊搀住韩离,眉头皱了皱,“怎么喝到这么晚。”

    “你还没睡啊。”韩离站直了道,“今夜主人高兴,我客随主便。”

    “我扶你回屋。”

    韩离笑笑,“我没事,可以自己走,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明日不是还得早起念书?”

    赵品言是个闷葫芦,也是个极爱念书的孩子。别人眼里枯燥无味的书,到了他手里倒像是什么宝贝,怎么看也不够。他本来就聪明,加上好学,脑子里早已不知装了多少东西了。打小他有个习惯,每日要晨起读书,还要放声朗诵那么两段,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来,如今到了重府,也还是一样。

    他没想到,韩离听见了。

    赵品言抿抿嘴,“你已经打扰了。走吧。”

    韩离对这少年本来也有些好奇,见他年纪轻轻,却总是沉默寡言,冷漠疏离的,整个人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气质。这会他主动来扶自己,韩离还有些意外。

    “那就麻烦你了。”

    “你别吐。”

    把韩离送回了屋里,赵品言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韩离本来还想留他喝点晋地的茶,见他如此迅速地离开,也便只好作罢。

    第二天。

    韩离在重彦的屋里等重锦。

    昨夜他失约了,如果他没有猜错,凭她的性格,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来问重彦。

    他陪重彦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又看他做了一会画,重锦就来了。韩离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她脸上还露出一丝讶异,还有一丝小小的不满。

    重锦今天确实是来打听消息的,混蛋韩离害她喝了一夜的西北风,她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很不甘心,想知道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趁重彦没在意,韩离把昨夜写的纸条塞到了重锦手里,重锦很意外。韩离对她笑了笑,无声地以唇形道:抱歉。

    重锦也不知看没看懂,攥紧了小纸条,故意不理他,头一偏凑到重彦身边去了。

    很快,韩离与二人道别。他白天还有事。

    *

    到了晚上。

    琴室。两人终于有了单独会面的机会,重锦有种感觉,上一次他们在这里会面,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韩离见重锦来了,心下有些高兴。来之前他还有点担心,怕重锦小心眼报复自己,也叫他白等一夜。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夜为什么没来?”

    “你今天没问你哥哥?”

    “你失约了,难道我不该听你亲口解释一下吗?”

    他怔了怔,随即笑问:“姑娘,你这口气,怎么像是在质问夫君为何一夜未归?”

    “你……”

    “又想说我无礼?如七夕那夜一般?”

    “……”重锦确实是想那么说的,可嘴慢先被他堵了个严实,只好道:“罢了,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韩离嗤了一声,“好啊。但我要跟你计较。”

    重锦愣了一下,视线从膝盖上挪到韩离的双眼上,“计较什么?”

    “迟些再说,先说你的事。”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跟你计较完,你就说不了自己想说的事了。”韩离扯了扯嘴角,“快说吧。”

    “哦……”

    重锦应完,正巧一阵风吹过,她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韩离斜睨她一眼,“受寒了?得了那么多银子,竟还舍不得买件厚衣?”

    不提这茬也罢,一提重锦就忍不住要质问他,“你还说呢,要不是昨夜在这等了你好久,我才不会受寒。”

    “多久?”

    “酉时到亥时。”

    他点点头,“看不出来,你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昨夜韩离回到韩府,正是亥时,看来他到这琴室的时候,她是刚走。他一直觉得她是个急性子,以为她定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想不到她竟等了一个时辰。

    重锦皱了皱鼻子,嘟囔道:“不守信,非君子。”

    “昨天与沈幕沈公子和你哥哥打马球去了。”他忽然又想好好解释一下。

    “我知道。”重锦很快接道。

    “你知道?你可是也去看了?”他有些意外。

    “嗯,去了。”

    他眸光一漾,“如何?”

    “什么如何?”她疑惑地问。

    “你不打算夸夸我吗?你既是有事相求,总得拿出点求人的姿态?拍马屁你会吗?”

    “……马球赛我没看完,只看了一半就先回府了。”

    她想不到他竟这样脸皮厚,她虽然真的觉得他打得很好,但是此刻就是不想趁了他的心意。

    “我整场都是一样的状态,前后不分上下。你只说你看见的就是。”韩离抱着胸,好整以暇道,好像早知道重锦会找借口,他早有对策。

    在他面前,不论什么口舌之争,她向来是要落下风的,也罢。重锦只好不情不愿道:“你打得很好。”

    “比你见过的人都好吗?”

    重锦咬了咬槽牙,皮笑肉不笑道:“都好,都好。”

    “你这个笑容很难看。”

    “……公子,马球打的好与你失约有何关系吗?”

    韩离耸耸肩,理所当然道:“有关系啊。我打得好,所以沈幕很高兴,便邀我上沈府喝酒去了,陪酒的有好多美人。”

    重锦一听更无语了,他还好意思说呢!他在沈府左拥右抱美酒佳人,让自己在这里吹冷风,还受了寒。

    见重锦皱着眉头不说话,眼睛里闪着不忿的光,他笑了笑,“怎么,很生气?”

    “罢了。我说过不与你计较了。”

    他轻呵了一声,“那说正事吧。你要问我什么?”

    “土地。”她也认真道,“你说了让我把银子都买土地和铺子,所以我前些天便去找地了。但是金陵这么大,也不知买哪里的好。”

    韩离点点头,“嗯。看来你还不笨,没有盲目买。我是没有告诉你具体的地方。你这么聪明,可有什么想法吗?”

    “金陵城地势东高西低,人们大都愿意居住在高处,世家勋贵更是如此,比如重家、邵家、沈家,围绕这些世家衣食住行做买卖的人也多,这样城东的地价就要比城西的高,所以我想,随着这些世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动,又有新的人到此地来,那么东边的地价应该还要上涨。”说着,重家看了一眼韩离,“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

    夜色幽幽,月光轻拂,韩离本来是漫不经心的,乍听重锦这一番话,他又变得认真起来。他没想到重锦竟能有如此见解,看来她在经商这件事上是有天赋的。

    “不对吗?”

    “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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