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占了呢?
香味依稀钻进了鼻孔,我回过神来,跳耳已经半熟,吱吱地冒着油。我的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
楚皓看到了,哈哈大笑起来。惨了,在帅哥面前没有好好保持完美形象,不过这帅哥有爱人了,保持形象也没有用啦。
我点头表示对自己想法的赞同,再对楚皓展颜一笑。
楚皓愣了一下,脸红了起来,有点害羞地指指火上的跳耳,说:“可以吃了。”
这回轮到我哈哈地笑起来,这个小男生,太容易脸红了。
“傻子。”凌萧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拿过楚皓递给他的跳耳,望着我说。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拿起一只跳耳,吹凉了,放到站在旁边等了很久的小伽面前。再拿起另一只,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月上中空,我独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上,仰头赏月。今夜月色明媚,早上还覆在天上的那层薄雾消失了,挂在天上的赫然是亮堂堂的满月。此时四处静谧无声,如果忽略掉那刺骨的寒风,这正是把酒吟诗的好时光。可惜现在我手上没有酒,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想不出一首好诗来。
为了对得起这好景色,我挠挠头,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一首诗来。不过说起来大概有点丢脸,我想破头才想出来的这首诗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不到你还会吟诗。”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树下就传来了声音。
咦?还真的会有人听见啊。不过这听见的人,我有点不太满意。树下那人脚尖轻点地,就已落在了我的旁边,树枝只是轻轻荡了一下,一切又归于平静。
“你太小看我了。”我淡淡道。
凌萧狂嘴角轻挑,“不知姑娘为何会吟诗。”
“之前那半个月我也看了不少书,可能是我有天分吧。”我毫不知耻地说。
“是这样啊。”
我想了想,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便问:“你不觉得这是首好诗?”
“我不屑去学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凌萧狂直截了当地说。
我撇撇嘴,“不懂就算了,还风花雪月呢。”
奇怪的是,凌萧狂并没有说话来反驳我,一时沉默。我眨眨眼,觉得有些讶异,不过我也觉得在这个时候吵架的确有点煞风景,便没有再说话。
可是一沉默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气氛太诡异了,于是我扫了他一眼,找到了话题:“穿着别人的衣服到处走,无耻。”说出来我才猛然发觉,我说的话好像是在找茬多一点。
“两件衣服很好。”凌萧狂眯着狼眼盯着那轮迷人的满月。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就像是在喃喃自语,又或许真的只是在自说自话,“……如果有酒就好了。”
看着他被月光模糊了的侧脸,听着他那些不明所以的话,我突然莫名地觉得心慌,脸也有点发热。我急忙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从树上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从树上下去。就在我看准落脚处,准备向下跳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只微有凉意的手握住了。
我惊讶地回过头,可是他那双瞪圆了的狼眼睛却表示出他比我更加惊讶。他很快就松开了手,默默无声地站起来,把我夹在了腰间,一跃下了树。待我站稳再抬起头时,他早已没有了踪影。
冷风呼呼吹过,我缩了缩脖子,回到火堆边上坐着。我把手放在火上取暖,驱散寒气,脑子却不禁天马行空地乱想起来。
“你怎么不睡觉?”楚皓在火堆的另一边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
我干笑两声,说:“在培养睡意呢。”
“你睡不惯这种地方吧?”
“的确。”我点头,作势要躺下,“不过很快就习惯了,睡吧。”
楚皓颌首,再次躺了下去,很快又睡着了,我重新坐起来。其实睡不着的原因,是这个坏境令我想起以前战场上的日子,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怎么还会有丁点的睡意。沉默着轻轻往火里扔了些木枝,再用一条粗一点的干树枝挑了挑。有火舌忽地窜了起来,火烧得旺了些。我再仰起头向周围的树上望,一片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人的身影。
默默坐了许久,我放下手里的树枝,挨着火堆躺了下来,望着燃烧着的火焰,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