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苏承道了谢,苏承淡笑说:“不必客气,顺路而已。”
这时车子路过红豆院,高大的牌坊,白墙黑瓦,古意森森。
他朝窗外看了看,然后说:“这里风景不错,空气也好。”
“嗯,大概是因为有千年红豆树吧。每到开花的时候,都是成千上万的人过来。听说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树枝上绽放了白色花朵,连老树旁边的两棵小红豆树也开出白色小花。这种盛况可不多见,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对了,你难得过来一次,有进去看过吗?”
苏承摇了摇头:“还没有。”
“啊,真可惜。不过没关系,下次你过来,给我电话,我带你玩。”
“不用了,今天你也可以带我参观。”苏承吩咐司机,“许然,掉头,回红豆院。”
沈婂微微愣住:“啊?”
“抱歉我忘了问,你赶不赶时间回宁城,如果不赶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做一回导游陪我进去逛逛。”
看着苏承脸上的笑容,沈婂连忙摆手:“我时间很多的,一点也不赶。”
车在路边停稳。
两人下车后便往红豆院走。
脚下的道路笔直,两旁是枝繁叶茂的树木,清凉的绿意驱走了阳光的暑气。
沈婂走在苏承前面,指着院外白石上雕刻的大字“红豆树坞”兴致勃勃地讲解:“其实这个村子是叫‘红豆树下’,‘坞’在方言里发音同‘下’,有人自作主张将“红豆树下”写成了“红豆树坞”,好像这样就可以增强它的诗意或者文化内涵一样,我认为这是画蛇添足,‘红豆树下’本身就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红豆树下?”苏承似在回味,然后笑了笑,“水乡平原上,红豆树下一处诗意村庄,嗯,确实不错。”
沈婂听了雀跃地回头:“是吧是吧!英雄所见略同哦!”
虽然沈婂多数时候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文静腼腆,然而她毕竟是个刚毕业的女生,交谈中难免露出活泼跳脱的本性。这让这段日子来一直笼罩在魏长泽过世阴影里的苏承心情阳光了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和她相处的原因之一。
红豆院很小,进了大门便能看到苍劲古树。蓊郁的树冠上,缀满未熟的豆荚,碧绿碧翠,阳光照射下,泛着晶亮的光泽,仿佛最上等的翡翠雕琢而成。
“虽然现在花谢了,豆子还没成熟,不过这棵古树一千四百多岁了,还是仙人种的仙树,多看几眼都能沾上仙气呢。”
苏承抬头看了看,侧过脸颇有兴致地问沈婂:“仙人种的?”
“嗯,就是修《昭明文选》的梁代昭明太子萧统。”
“萧统是仙人?”
沈婂摊手:“怎么不是呢,他都仙逝那么多年了,不成佛也该成仙了!我猜他是成仙人的。”
“嗯?”淡淡好奇的声音。
沈婂沿着回廊碑刻走在前面,听到声音边回头,理所当然道:“相思相思,没有情何来思,佛家讲究五蕴皆空,他要是想死后成佛也就不会亲手种下相思树了。”
沈婂顺道讲起红豆树的典故:“据说一千多年前这里有一家香山观音禅寺,香火鼎盛。有一只小白狐长年聆听佛音,听了五百年便有了灵性,一朝化形成人,还是个机灵可爱的小美人。太子萧统来香山寺,是代父诚心礼佛,顺便修一修《文选》。谁知当他得闲在古塘集市视察民情的时候,偶遇纯真可爱的白狐美人。当时白狐美人正和一位高僧讲经论释。你想啊,小白狐学习佛学知识学了五百年,又聪明伶俐悟性高,当时世上还能有人比她更懂佛法?当然是NO!她就是那个时代佛学界的NO.1!”
沈婂比了比大拇指,说得声情并茂:“白狐美人侃侃而谈,其出尘的美貌和超绝的才思动了太子心境,太子跟踪白狐到她住的草庐。一个是光风霁月、皎皎如青竹雪兰的王孙公子,另一个是纯真良善、才华与美貌并重的白狐佳人,彻夜的谈佛论释就这么渐渐变成了谈情说爱。”
不知什么时候,几名游客走进长廊,听到沈婂说的故事,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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