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你。”
这双漆黑生动的眸子,真是柏律的利器,能轻易透出各种男人想要的感情,几乎让他屡战屡胜。
谢隽廷冷眼打量他,程奕扬一瞧他那神情,忽然有些警觉,但谢隽廷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睛还微微眯了一下,“你不怕我强迫你吗?刚刚还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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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扬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谢隽廷低头翻着手里的文件。
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程奕扬也就不说话,而且都没坐着,就站在那儿。
大概十分钟后,谢隽廷确认文件内容无误,终于抬起头,看到程奕扬傻站在那儿,还赤着脚。
刚刚沐浴过,纤细白皙的脚踝透着一点粉嫩,
谢隽廷移开视线,抬头冲程奕扬说:“过来。”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这两个字程奕扬还是心里一抖,慢慢走过去。
“不用一直站着,坐。”
程奕扬把背挺得直直的,略显僵硬地坐下。
“你用这种方法让我妥协,能对付一次、两次,第三次,我绝不会心软。但是柏律,我对付你的法子,却可以用无数次。”
程奕扬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被对方一把揽住了腰。
扣在腰间的力道很大,简直让人动弹不得。
谢隽廷的脸色并没有多阴沉,甚至无情无绪,但程奕扬就是本能地感到畏惧,好像下一刻对方就会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后狠狠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他不敢再说一句话,梗着脖子,僵持在那儿。
柏宸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怎么说?”
“长得非常漂亮,眼珠子是深灰色的,像混血儿一样,这样的孩子,除非有先天遗传病,否则……我觉得被遗弃的可能性不太大。”
“说不定有先天心脏病什么的。”
谭尹却摇摇头,“不是。”
柏宸挑眉:“你已经把他孩子都查过了?”
谭尹轻咳一声,“……嗯。”而且是亲自查的。
柏宸突然没接话,打量了谭尹一眼,也顺势放下手中的杯子。
谭尹看柏宸那眼神,心下也了然,干脆直接说破了柏宸的疑虑,“那小孩我看着眼熟,所以急着多查了几回。”
“眼熟?什么时候你说话也变得这么模糊,到底跟谁像?”
柏礼。
谭尹想说这个名字,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改为,“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像谁,一时间真的记不起来,但目前我已经在一个个排查。”
柏宸兴致缺缺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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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扬看着眼前这一幕,毫无怜悯只觉猖狂,心中的狠劲一上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再次走过去轻轻抓住谭沐的胳膊,又对旁边那两个女佣说,“按住夫人。”
女佣一时没明白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照做。程奕扬装了一管镇定剂,手起针落,而且直接是两倍的量。
“对付有一定危险性的精神病人,得双倍的量,您放心,这一针下去就好了……”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谭沐,那双眼睛还微微地眯了一下,“委屈您了。”
那针扎得极不舒服,谭沐感觉到很痛。
满满的一管下去,旁边的女佣终于大胆地上来搀着她。
程奕扬驾轻就熟地吩咐,“两颗安眠药,磨碎,加到温牛奶里,服侍夫人喝下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是。”女佣终于把人带走,但谭沐还是不停地朝这边看。
程奕扬面无表情,冷冷地跟她对视,甚至还取下口罩让她看到自己整张脸,那一刻,谭沐的瞳孔骤然收缩,缩得像针孔那般细。
然后,视线被房门隔断。
如果他还像当初那样生病发高烧身体出血却连正规医院都不敢去几乎被逼上绝路,估计也还是不愿考虑到这些。
谢隽廷早就松开了压在程奕扬胸前的手,但程奕扬的双手还僵在那里,没有再推谢隽廷一下,似乎打定主意不碰。
自从被柏律引诱之后,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竟也有一些阴暗的小欲.望,把人逼哭就是其中之一,深棕色水雾雾的眸子,光致致的,很能勾起他的情.欲。
他忍下了这种小欲.望,毕竟,上午已经让人流了一点泪,现在又来,不太好。
他主动起身,彻底放开了他。
今晚并没有上他的打算,纯粹想撕掉他的面具而已,结果还没摸几下呢,因为紧张害怕,那双眸子就带了一点湿气。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悸动的欲望,但谢隽廷知道轻重缓急,这种时刻显然不适合上床。
把人略微训了一下,谢隽廷就开始问正事,“你昨天晚上哪去了?”
程奕扬避重就轻,“昨晚我不是去求你了吗谢少爷,你还让我滚回去,忘了吗?”
谢隽廷知道程奕扬在故意迂回,也懒得拆穿,直接警告道:“最近安分一点,别去闹事,柏宸可盯着呢。”
在谢家的这两个月点点先前也爱哭,但后来就慢慢安静了情绪也不常大起大落,在谢家严苛的家规之下,点点越发规规矩矩、有条不紊,终于有了一丝小少爷的气场,但今天好像又崩了,周凌想拉开孩子,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两个月没见,他便没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着。
在孩子的哭声里,程奕扬也终于回过神,慢慢地,他蹲了下来,轻轻捧起点点的脸。
小孩子把脸都哭花了,眼睛眯地几乎看不见。
程奕扬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孩子笑了笑,然后抱着点点,轻轻拍着他的背,抚了又抚,无声地安慰着。
谢隽廷突然又问:“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拒了你吗?”如果他真的不想柏律回来不想管他,这番也不会回国,更不会有今天的事。
程奕扬一滞,微微皱起眉,阳奉阴违地说:“您办事自有您的思虑,我只需遵从就好,不敢妄加揣测。”
一口一个您,显然还在隐隐地讽刺。谢隽廷意料之中,早就知道柏律爱记仇,跟难养的猫一样,不管是有意无意,只要把它爪子踩疼了,他都能记一辈子。
谢隽廷说:“因为,我不能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车子一停好,保安就打开车门把谢棠扶了出来。
管家接到保安的电话,自己起了身又叫来几个值夜佣人。等程奕扬和谢棠走到客厅大门时,那门就徐徐打开,大厅的灯亮起。
“多谢程先生,给您添麻烦了。”管家认出俩人后,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让两个佣人把瘫软的半醒半睡的谢棠接过来。
程奕扬却在女佣接手之前就主动架起谢棠胳膊,“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来吧,他挺沉的。”
然后不等管家说什么,他就很主动地将人往楼上带。
二楼卧房是主人的,外人不好进,但程奕扬已经上去,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即刻跟在他们后面。
“程先生,现在很晚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也可以留宿,毕竟这里挺远的,您开车回去要费不少时间。”
夜闹医院那事,谢隽廷只是提个醒就过了,也没对程奕扬再追究什么,反正他也觉得这只是小事,没必要为这点事也让柏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谢隽廷知道他个性,也懒得再跟他生气,反正该住到一起、该上床、该怀孕,他心里有数绝对一个不落,甚至不会让人拖延一次,只是现在他觉得这才刚开始,没必要把人逼得太紧,不利于长远,姑且留出时间空间让柏律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喝完程奕扬给他倒的那杯威士忌,离开前又朝角落的人看了几眼。
下午周凌就因为有事离开了这里,而点点好像害怕再次被抛弃一样,一直挨着程奕扬,不是攥着他手指就是揪着他衣角,就差没粘在他身上,连晚上睡觉都嚷着靠在爸爸怀里才能睡着。
程奕扬捏了捏小孩的鼻尖,“几天不见你好像更嗲了,现在不小了还要我在旁边看着,你自己说,像话吗。”
谢隽廷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旁人能轻易被爱和痛苦影响,有的人甚至过分敏感多愁善感,可他却不能。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接收严苛训练,一个人过日子,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他却不会感到厌烦。
国际军检从来不缺顶尖又坚毅的人才,可他却是唯一一个如此年轻就做到高层的,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从不会被情绪和欲望驾驭,从不。一个个棘手又血腥的案子、无数肮脏罪恶的嘴脸,他全都见识过,但却丝毫不受影响,也不会感觉痛苦,甚至执刑回来身上被溅了血洗干净后依旧可以倒头就睡。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刻,他的确有种解脱感。
借着程奕扬的身份狠狠报复了谭沐,哪怕不小心留下了污点也没关系,因为,现在又可以摆脱掉这个有污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