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仿佛无奈,又仿佛带了一点不甘:“主殿为什么不爱我呢?”
谢弄月:“?”
“分明是主殿自己说的啊。”他枕在谢弄月的肩颈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您说您不喜欢求月,那太累了,更喜欢简单一点的惜花——”
“那么,像是我这样的一朵柔弱的娇花,您又为什么不来怜惜我呢?”
“你到底哪里柔弱啊?”谢弄月一点都不迟疑的给出了回答。
分明是战斗力最强的五花太刀,居然跟她说柔弱?如果这个正死赖在她怀里的家伙也能够算是柔弱的话,那么被他像是砍瓜切菜一样解决掉的那些不仅限于时间溯行军的敌人,到底算是什么啊?
这么想着的谢弄月显然是遗忘了,她自己也并算不上是一个柔弱的美少女。
她已经过了少女的年纪了。
虽然从外表上来看,谢弄月依旧是十八少女一枝花的模样。
“不过说起求月……”谢弄月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顺便拍了拍正在朝自己脖子那里呼气的三日月示意他别闹。“我那师妹倒是挺喜欢这项活动的。”
上次通信的时候还特别的在信里写自己摘到了月亮。
那时候便已经猜的七七八八,现在谢弄月连迟意浓言中的月亮到底是谁都弄清楚了。不过既然是安倍晴明的话——
“也还算是不错吧。”
好歹他肯定能够给自家师妹一个完满的结局。
虽然现在安倍晴明看上去已经玩脱了把自己切成了两半,但他毕竟是一个谨慎的人。即便局面一度失控,但是终究大体还在掌握之中。谢弄月盯着三日月的一片衣角,对着上面精致的暗纹,却是不期然的想起了昨天在路上的时候遇到的那位有着粉色头发的前任神明。
没忍住轻轻的啧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安倍晴明最后都能够把自己拼回去的就是了。
而他留下的后手,猜都不用猜,肯定是留给了师妹。
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刷好感,这种心思也是繁琐。
三日月倒是不这么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安倍晴明倒的确是异曲同工——全是在尽心竭力的刷好感。区别只在于安倍晴明的攻略目标对他的态度比较好好感刷起来也较为容易,进程也都差不多了。而他……
努力了这么些年,也还是在值得信任和不能信任这两种评价中间徘徊着。
即便是唯一的近侍,就算是看上去如此的亲密,纵然被带着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他的主殿却从来都没有对他放松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警惕。
简直无情!
不,白晴明严肃的表示,在无情这方面受伤最重的明明就是他。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然而你却全然不知——眼中所见的,一心在意着的,都不是我。
这是,何其悲伤的故事啊。
迟意浓:乖,别闹,喝药。
大清早的煎好了药然而喝药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迟意浓琢磨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好了。在药凉透之前,粉群金簪的少女推开了白晴明的房门。
按道理来说其实是不应该这么轻松的,毕竟那扇门上面不仅贴了好多张的符纸还附加了很多的阴阳术,别说是一般人了,就算像是贺茂保宪那种能为的阴阳师也得花上一番力气才能够把门推开。但是现在推门的是迟意浓。
语言是具有力量的,这是修者之间公认的事实,不然也不会有言灵这种东西的出现了。而曾经的时候,安倍晴明自己说过——
他从来就不会阻拦迟意浓。
所以现在,迟意浓完全没有受到门上那些附加物的干扰,轻轻松松的推开了白晴明的房门。
“晴明,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起来——”
一句话迟意浓只说了一半就消音了,她有点儿怔忡的看着房间里那道披散着长发只穿了白色单衣的单薄身影,呆了一会儿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你该喝药了。”
迟意浓无比真诚的建议道。
她的神色十分自然,白晴明没有在迟意浓的脸上看到半点对于一个男性突然变成了女性这件事情的惊讶。仿佛是被这种自然的态度所安抚,白晴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迟意浓走了过来。
然后接过了迟意浓手中的那碗药,一点都不迟疑的一饮而尽。
好吧,迟意浓觉得自己应该收回一下前言了。白晴明显然还是没有冷静下来,连带着某个方面也出了一点问题。
需不需要把手里的蜜饯给白晴明递过去呢?
迟意浓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