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根冰柱与其说是一根柱子,还不如说是一棺竖立着的冰棺。在冰棺里,鬼剑羽被一大团红色如同藤蔓的东西缠住,这些藤蔓勒着他,倒刺根根刺入鬼剑羽的身体里,不断的往他身体里注入毒液并吸走灵力和血液,避免鬼剑羽从这冰棺里跑出来。
鬼剑羽自喻手段千千万,可他的手段再多,那也要有手才能使出来啊!只需意念便能运转的法器符咒他的确会那么两手,不过那也得有灵力才行啊!
他如今被缚,但凡身上吸得一丝灵力便会被蔓藤吸走,这些蔓藤在吸走他灵力的时候还会顺手牵羊的吸一些他的血。先前鬼剑羽还有力气对着冰棺踢两脚,现在只能在里面借力使力的荡秋千。
指望云华那笨蛋下来看样子是不可能了,师傅即便有空也不会过来救他,鬼箭羽叹口气:谁叫他命不好,看来只能想办法自救。
发现自己只剩下自救这一条路的鬼剑羽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温以沦身下的法阵上。那法阵上面的纹路不算繁琐,连符文鬼箭羽都能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可连在一起鬼箭羽怎么看也看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不过温以沦给他放了半天的的血,洞里还有这么多骨头,怎么看现在温以沦手下绘制的法阵是要他命的坏东西。
鬼箭羽翘起头,换个角度继续看法阵:“我是很想再看仔细点,不过你这又是捆又是绑,我看得脖子疼,吊了这么久隔着一大块冰我头晕眼花的看不透亮。不如你把这冰凌盖子打开,将我放下来,也好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温以沦叹了口气,手下不停,脸上甚是怜惜:“我们魔宗之人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委实太多,本座怕着了你的道,还是算了吧。”
这一番话,让鬼箭羽听得奇怪。他记性一直很好,但凡有点名气的他脑子里都有备案。如果他没记错,温以沦即便没上御风榜那也是器宗非常有潜力的弟子,仙宗六派的好苗子居然说自己是魔宗的,这冲击有点大呵。难不成是魔宗那位前辈私下安插在仙宗六派里的卧底,那样的话,他还真没折了。
‘我魔我魔,舍人为我!’这句魔宗总纲可不是白说的,师徒爱都没有的魔宗更别说同门爱了,那种东西在魔宗压根儿就不存在。
鬼箭羽眼珠子转动了下,不死心的便开始套话:“温以沦,我都不敢自称本座,你这么称呼自己也不怕你师傅听了脸红?你们器宗什么时候居然不以那家伙为尊了,消息瞒得真好,我们魔宗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你们也不怕道法观的那群牛鼻子在下一次大比上,让你们器宗颜面扫地?”
“我师傅?”温以沦像是听到了笑话,半响后他拉长声音‘哦’了声,对鬼箭羽说道:“你说的是这身体的师傅巫弘深么。那小子论辈分称本座一声太爷爷我也受的,在你们口中那个天尊之前我可以算小辈,可在你面前,我自称本座又有何不可。”
温以沦的话让鬼箭羽心里咯噔一声响,看来他这次是走大运遇到老妖怪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世上只有仙尊一人活过了三百岁,活到现在都过了五百年看那架势还能继续活下去,可鬼箭羽知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的师傅就跟天尊一样,再活个五百年就可以获得‘千年王八万年鳖’的光荣称号。
这倒不是损人,修仙界能获得‘千年王八万年鳖’这样称号的人,绝对可以羡慕死一堆人!
鬼箭羽脑子里不断转着各种念头:眼前这个人怕不是那个器宗的温以沦,而是哪个老妖怪偷天篡命夺了温以沦的壳子,也难怪他之前一直没发现。
这类手法类似夺舍却不同于夺舍,夺舍夺走身体之后,度过了最开始的融合期以后便不会有任何区别。而温以沦这种方法则是篡命,用了温以沦的壳子寄生于温以沦的命盘之中,遮天眼蔽法耳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差异,但修为却会维持着被夺者生前的修为不变。
最终,鬼箭羽所有的念头都定格在一点上:这种老妖怪即便境界低上一些,可手段多啊,他被坑成这样也不算冤!
想通了的鬼箭羽觉得自己好过一点了,故作没听懂温以沦说的话,继续套自己想要的信息:“修了这么多年的仙,我还是头一次知道辈分是按年龄来排的。我之前还当你跟我差不多,感情你已经是百多岁的老妖怪了。你是吃了长生丹还是什么灵物,居然能活这么久。说实话,你师傅是不是把你当作药人在养啊。”
就在这时候,洞口处的水镜闪动了一下。
温以沦‘咦’了一声,没有理会鬼箭羽自顾自的说话:“今天吹的什么风,外面居然又有了动静。”
温以沦看向了洞口壁上的水镜,水镜里显出云华的身影来。水镜里的云华抬头往这边看了下,水镜便哗啦一声碎裂落下,显然是那边的云华已经发现有人在利用水镜观察。温以沦神色一亮,他困在这里出不去,只能日复一日的等人送上门来,往常十几年才来一个好苗子,今天倒是接二连三的过来。
真当是天助我也!温以沦兴奋得捏紧了自己的法器,递了个眼神给鬼箭羽:“原来是还有同伴,也罢,我这就去把这只老鼠也抓过来,同你作个黄泉路上的伴。”
鬼箭羽被冰棺里不知名的法器捆缚,他动了动,带动着法器在冰棺里荡起了秋千。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制成的绳索随着鬼箭羽的动作将他越勒越紧,有几处甚至镶入肉里,鬼箭羽暗暗咬着牙强笑:“那你可要小心点,这只老鼠爪子锋利得紧。”
啪——!
缠在温以沦手上的那道法器如同藤条一般打过来,直接抽打在被没灵力护体的鬼箭羽身上,饶是鬼箭羽灵寂期修为肉身强悍也被这含了灵力的一击打得体内气血翻涌。鬼箭羽脸色煞白,嘴上却一点也不肯服软,还好心提点温以沦:“你要知道这老鼠爪子有多锋利,当心它抓破你这张脸。”
都是爱美的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漂亮的脸蛋!
啪——! 啪——!
又是两声响。
“老鼠的爪子如何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要是再说话,你的舌头怕是要先做我下酒菜了。”温以沦拂了拂法器上不存在的灰尘,他的法器这两下直接打在了鬼箭羽的脸上,打得鬼箭羽眼前一黑,直觉半张脸都失去了直觉,耳朵里嗡嗡嗡的作响。温以沦好整以暇的等了半响,没听到鬼箭羽的声音后这才往外走:“我当你还会继续说,原来这斑不禁用,我原本想着好好对待你这一身皮,不过谁知道你流年不利还有这么一个同伴呢。”
“唉,既然你同伴来了,你连这深皮相的作用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