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宵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地想那么多大团圆的小-黄-书为什么不选,偏偏选这个惨遭分尸的结局。在听时也就感慨一句同命不同姓,这人真是罪大恶极,作者脑子里一定有毒。
良宵情不自禁地翻了个身,险些呜咽地痛哭出声,现在同人同姓就差同命了,还不如回去当植物人呢,躺尸等死也比被人施虐还被饿狼吞噬强,起码还有个全须全尾的尸首。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终于等到几声脚步匆匆赶来。良宵试探着坐起来,这副身体还有些羸弱,手腕细柔,在空荡的袖管里不免营造出清风不来自摆的感觉。美人看骨,良宵随处捏了捏,适应了一下新身体,便知道这相貌不说多美,一定也独有韵味非常。
一个半大的孩子滚滚而来,见到良宵坐在床上后双目迸发出惊喜的光,脚下速度骤然加快,只有手里的药碗捧得稳稳当当,一滴不落。
良宵看的出神,这技艺他还只有在牧和带他飙车的时候见过,一杯水放在车前,无论几次漂移加速都不将水溢出。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免不了跟人出去玩乐,家里父母忙生意没人看管他,只有牧和发现他几晚夜不归宿,亲自将人捉了回来。当时良宵还不服气,同行的几个玩伴更是嚣张地说不赢了他们别想带良宵走。牧和挽了挽袖子,良宵险些以为他要跟人打群架动手。没想到牧和只是冷着脸,拽着良宵上了车,水杯放上直接露了一手。
……唉,俱往矣,良宵心口痛,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他是要被狼吃了的人了。
不多久,着青衣的半大小子跑了上前,离着良宵三步远,惊喜道:“主子您可醒了,你要是不醒木石也绝对不独活!”
良宵看着力证忠诚的木石,不禁轻笑道:“你可是油嘴滑舌,孤若是死了你怎可能活?”
木石一愣,他原本就是张娃娃脸,浓眉粗目带着些顽愚,这层老实的外表让他在深墙大院里战战兢兢地活了下来,又因为这层高墙多了些圆滑世故的精气,可这会儿居然目视主子,张口结舌一句话都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了。
脑部只剩一句话单曲循环[哎呀我的老天爷该咋办这样轻声轻气说话的主子太美了我要不能呼吸了救命……]
良宵见他脸涨的通红,手还端着汤药,雕石一样站着,只好起身走上前把药从他手里端下来,抿了几口,吐出去。
“怎么这么苦?”良宵把药搁在束腰鼓腿炕桌上,回头见木石仍然未回魂,不禁皱着眉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木石一怔,恍然回悟,原本通红的脸突然激的煞白,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痛哭告饶。
才刚入春不久,哪怕是江南一带也略有些料峭。偶尔加个火盆,地上还铺着精致的毯子,饶是如此,良宵还是听到膝盖骨与地面碰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这声音让他也隐隐作痛起来。
木石哭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主子主子,小,小的不是故意直视主子,小的罪该万死,只只求主子念在木石多年来忠心耿耿伺候的份上,给,给个痛痛快……”
良宵头脑涨的厉害,他更加不解其意,兀自站了半响也没见其他奴仆过来,院里房里具是一片寂静,只有木石痛哭求饶的声音。
良宵沉沉叹了一口气,又不能太毁设定让别人看出破绽,只好在一旁高冷道,“起身吧,念你一片赤诚,下次莫要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木石一口哭腔吞了下去,伸手在脸上胡摸一通,又不住的打嗝,这幅情形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胆颤心惊地低头不敢说话。
“行了行了,洗把脸再过来问你话,”良宵不耐烦地一挥手,“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奴奴才退下了。”木石躬身,徐徐退下,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心中激动不已,不耐烦的主子也这么美!
良宵瞄到了木石情不自禁翘起的嘴角,心中疑惑更甚,怎么莫名觉得这个侍从脑袋有点问题?等会儿还能问出什么话来吗?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木石已经梳理好静候良宵问话。
“你说孤这是怎么一回事?”良宵坐在塌上,炕几上的药碗已经撤了下去,摆上了糕点珍食。
木石是个过脑忘的心大性子,一把脸洗过后只记得主子的不杀之恩与惊人貌美。这会儿一听主子的问话,胸膛登时自作主张地气了起来,他一股脑儿道,“还不是那个顽猴!在主子骑马时跌撞过来,惊吓了马将主子您堕了下去。现在他关进牢房里,不料想是个嘴硬的,私刑上了两遭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这背后若没人指使怎么可能?定然是觉得我们主子太美,心生嫉妒!”
良宵:你们这群人脑子一定是有问题对吗?
良宵一阵无语,慢慢找回自我后,又问,“这人可说自己叫何名字?”
木石气愤至极,“主子您就是菩萨心肠,往常直接都是剐了去,还管什么姓甚名谁。”
他唔了一声,像是在回忆思考,慢腾腾不确定地说,“好,好像说是叫什么牧,牧野的?”
良宵手里的茶杯没拿稳,险些洒出来泼在手上,他着急地把放回茶碟里,杯子没放好,颤颤巍巍地打了几转后,索性绕着炕几一滚,把上贡的好茶喂了一桌子。
“赶快带我去见人!”良宵急躁地站起身,也不管木石要跪地给他穿鞋,汲上鞋子就往外跑。
你们这些嫌命长不知好歹的,竟然敢把太-祖捉起来动私刑!嫌你们美若天仙的主子不够分给狼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