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如今扶苏带上她,想来也是华阳太皇的意思,她沉默一会:“……不是,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扶苏微微颔首,心情看起来总算要比之前好一些了:“去吧,明日起来会有些早,今日记得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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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扶苏就带了她出去,地方并不远,马车走上半日也就到了。
虽然说是让扶苏监督,当然并不可能让扶苏挨家挨户的去收书,最多搜集起来之后,由他做一个点火之事而已。所以这在行馆之中,他们倒也没什么事情。
宛歌来的第一天就闲着无聊,搬了一个小炉在那里煮甜汤的,煮完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从房间出来的扶苏。
皇帝让他去监督焚书显然是故意的,扶苏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宛歌看得出他心情并不好,在马车上就没什么话。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但是此刻天色渐晚,他却像是准备出门了。
宛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扶苏也恰好对上了她的目光,四目相接之间,两人具是沉默了一会。宛歌目光一瞥,就落到自己自己刚刚烧好的甜汤上,顺手就给过来的扶苏盛了一碗,打破这份奇异的沉默:“红枣枸杞,公子吃不吃?”
扶苏看着她递过来的碗有些微楞,没有去接。
宛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问出来,见扶苏没有说话,她也有些尴尬,刚想收回来,他却已经接了过去,微微一笑:“有劳。”
宛歌煮的不错,这一碗红枣枸杞甜度正好,口感也不错。扶苏缓慢的喝着,只觉得甜汤入口,将冬日的严寒都驱走。喝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常升曾经与她说过,宛歌炖了一碗木瓜给陆离白,他望着这一碗红枣枸杞停了片刻,忽然就问:“怎么不煮木瓜了?”
宛歌微楞,没明白扶苏怎么把话题放木瓜身上去了,但还是回答道:“……这季节没有木瓜啊。”停了一会,又笑道,“我甜汤煮的还不错……寝。”她噎了一下,才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其实我倒挺想煮木瓜来着,只是不当季。”
扶苏自知失言,嗯了一声,垂眸看着自己的碗没其他什么反应。
宛歌捉摸不清扶苏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试探性道:“……要不我明年再给公子煮?”
扶苏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宛歌显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继续问:“公子喜欢木瓜?”
扶苏对于食物没有明显的好恶,只是木瓜太过特殊,不过宛歌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含义,扶苏沉默了片刻,又不好与宛歌解释,为了避免麻烦,只能“嗯”了一声。
宛歌恍然,原来扶苏喜欢木瓜,其实此时的木瓜在后世已经退出了水果的行列,它的果实味涩,比起番木瓜口感何止差了一倍。自己为了把它煮的好吃颇费了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宛歌忽然有些同情的看着扶苏。这时候食材实在太少了,如果青木瓜扶苏觉得好吃,那番木瓜会不会让他觉得惊为天人。她琢磨着,若是扶苏以后当上皇帝,应该让他想办法在汉武帝之前通西域才是……虽然还不会有番木瓜,但是那时候很多好吃的都有了。
再一想,她又有些恍惚,如果真有机会,应该等不到通西域的这一天,自己也应该回去了吧。
宛歌还在胡乱想着,此时从外头进来了一个人,看上去也是方士打扮,身上却没有云鹤归道骨仙风的模样,他看见扶苏和宛歌都在门口,有些微楞,之后便上前规规矩矩的作了一揖:“长公子。”
宛歌瞧了一眼,悄悄的去问扶苏,凑近他的耳朵:“他是谁?”
扶苏看着宛歌忽然凑近,愣了一下,之后才道:“卢生。”
原来就是那个坑术的源头,宛歌“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卢生。云鹤归看上去白须白发,颇有世外高人的模样。对比起来,卢生却真的像是一个江湖骗子了。
历史上说卢生劝始皇“微行以避恶鬼,恶鬼避,则真人至”,从而使得秦始皇脱离群臣,性格孤僻。之后,又鼓动儒生术士非议秦政,是“坑术”血案牵发者之一。
唯一个看起来有点用的就是他曾说过“亡秦者胡也”只可惜,始皇帝会意错方向,把胡当做了民族……从而派三十万人北去击胡。
扶苏形容冷淡,卢生想了想,再行一礼,笑容献媚:“陛下将此事交托长公子,足可见对长公子的看重。”
宛歌;“……”她就算不在朝上,都能看出皇帝把这事给扶苏,纯粹是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这卢生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
扶苏脸色没什么情绪,只淡声:“不敢,只是为陛下略尽绵力。”
卢生原先有心攀谈,但见扶苏的确不想说什么,他面上有些讪讪,也不再说话,找了个理由匆匆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