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几日都醒得早了,这时差不多已经醒了,刚刚有谁求见?”
侍女道:“是宛歌姑娘。”
扶苏停下揉额头的手,有些微讶:“是她?她有何事。”
侍女摇头表示不知,只是把方才的事情又给扶苏复述了一遍,之后又问:“现在公子醒了,也要让宛歌姑娘过来?”
扶苏垂了垂眸,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回去:“不必,想是她忘记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侍女答:“卯正了,公子可要传朝食?”
扶苏却若有所思:“这几日,她吃的是什么?”
侍女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扶苏问的是宛歌,连忙答道:“婢子不知,不过宛歌姑娘……公子未给……身份。”顿了顿,委婉道,“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按良人的份例给的。”眼看就要入冬做衣了,扶苏再不给身份,他们这边实在难以掂量。
只是扶苏仿佛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只是点了点头,再想了想,随口吩咐道:“送朝食过来的时候顺道把蔗糖带一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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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从扶苏那里回来时候就立刻倒回去重新睡了,一直睡到了辰时起来,打开门的时候正是阳光普照的一个好天气,秋雁正外头过来,手上端了一个小木盒,见她已经醒来,笑着木盒子双手递给宛歌:“这是长公子派人来给姑娘送了蔗糖。”
宛歌有些惊讶:“给我的糖?”
宛歌打开那那个小木盒,捻起里头零碎的小散块尝了一口,甜美的味道才口腔中泛开,宛歌觉得又开心又心酸,这时候阶级敢太鲜明了,若是在现代,吃个糖哪里是难事情。
秋雁在一旁含笑点头,扶苏会想到送宛歌糖她也没想到,这时候蔗糖并不易得,宛歌平时并不容易吃到,扶苏给她送了这么多,足显用心,宛歌这样开心也不奇怪。
只是,接下来宛歌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含着那一小块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去找。
看着宛歌翻墙倒柜的模样,秋雁好奇:“姑娘在找什么?”
宛歌嘴里含着糖,有些含糊不清:“我的木瓜呢,之前不是还放这里吗,饴糖煮着不太好吃,我试试蔗糖。”
天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宛歌害怕华阳太皇会笑岔了去,红着连给她拍了拍背。
皇帝声音都带着笑,目光落在她使劲埋着的头顶:“倒是有曼文当年的风范。”
宛歌没心情思曼文是谁,只感觉自己的脸整个都烧起来了,依旧埋头一下一下的抚着华阳太皇的背,她忽然看见华阳太皇停了笑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停下动作,眼里笑意却未减,示意她看身后。
宛歌对华阳太皇的提示有些莫名,但还是回了头。
看清站在背后人,她几乎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涌,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就像老式的电视机停电时的雪花,她最后终于没能撑住,直接歪到一边,大脑是呈现放空状态。
扶苏玄衣正装,头戴发冠,玉簪相横期间。他就站在门口,对着皇帝作了一揖,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宛歌看到他的侧脸,鼻梁挺直,下颔弧线柔和美好,明明扶苏没在看她,她却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发抖。
皇帝唇角有笑意,甚至还对着扶苏打趣:“刚刚都听见了?”
扶苏默了一阵:“宛歌初学宫廷礼仪不久,阿父勿怪。”
扶苏果然是听见了,宛歌羞的直接想把脸都埋在自己的手心里。
皇帝倒是真的没有怪罪,低笑了几声:“这倒是让我想起你曼文姑姑,也是这么个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性子,颇得你大父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