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观真的坏光光了!
——镜里这猥琐汉一看就知是奸邪巧佞之辈,只有惊吓哪里来的霸气妳告诉我啊!╯‵□′)╯︵┴┴
(一四九八)
莫说丁兄展昭白玉堂认不出来——这模样连在下的亲爹妈见了也要一叶障目了好么!!╯‵□′)╯︵┴┴
是打算提前为中元节造势么?!顶着这张脸真不会因太醒目反而被当成可疑分子捉起来么!!
噢不……在下崇高的品味与自尊心……
(一四九九)
丁家妹子神清气爽:「万事俱备,我出去啦!」
说完手脚敏捷地便冲出房门,快到我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丁女侠,等等,妳等一等我!」
我来不及纠结自己凌乱的新长相,赶忙追去,岂料一踏出雅阁,便是两步闻一声惊喝——
「呜哇!」
「他娘的!」
「见鬼啦——」
一只杯子擦过我的脸旁,里头的茶汤撒了我半脸。
不知是何人喊了一声:「哪里来的妖邪敢于此处作怪!大夥快来扑灭他!!」
接下来筷子、汤匙、盘子齐飞、最后甚至迎面扑来了一樽空酒坛。
我:「…………」
(一五〇〇)
浑帐这瓮酒坛是谁砸过来的?!
砸这东西已经可以构成一级谋杀了好么去官府里头告你啊!!
再是貌寝的生物也有生存权的啊!!请不要随便诛杀好么!!!
(一五〇一)
被廊边的暴力行为与侮辱性言论所阻挡,是故彼时在下没能追上丁家妹子的脚步,只好回头如过街老鼠般窜回雅阁内避难,心中安慰自己唇红齿白的假郎妹如今已摇身变成粗犷的络腮胡汉,辨识度(注:被展昭等人认出的可能性)跟安全度(注:遇猪哥调戏的可能性)皆大幅度降低,放她出去蹓达一会应该不会出事,在下还是回阁子等她就好了吧。
……这张脸再暴露在大众舆论底下实在伤不起呀!
玻璃心都要碎光光了有没有!
在我遮头挡脸赶回雅阁的路上,余光瞥见一位紫衣的伎女立在栏杆旁,正在挥舞着帕子勾搭男客,可由于态度看上去不甚积极,导致男客们多半与她豆腐个两下便离开了,无人真正停留。从我的角度望去正好见她头上荡出的一串润光,不禁令我停下了脚步。
「……呦,爷,您在奴家身旁停下,莫非是中意奴家吗?」
她朝我一挥罗帕,捂着口娇笑,发鬓上一串由玉环缀成的簪子,随她腰枝扭动来回碰撞,发出一阵琳琅的清响声,愈看愈觉得眼熟。
我一时忘记自己的处境上前搭讪,下意识便笑了笑道:「是啊,娘子不只标致,连穿着品位都这般娇俏,怎能叫人不心动呢?」
借机踏近一步,将她头上簪子看将仔细。
紫衣伎女应该是久历风尘的老手,在近距离瞻望了在下当时那张连亲爹妈瞧见也想大义灭亲的脸,竟端是处变不惊,眼没抽来嘴没抖,甚至没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的帕金森氏症病头,桃花依旧笑春风,还能毫无障碍地将身子斜靠过来,挥动帕子同我打情骂俏,真是太值得人尊敬了!
「哎呀,瞧爷您这嘴甜的!把奴家说得都害臊了!」
勇女以帕捂面,作娇羞状……至于帕子底下是否借机干呕恶心,那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据当时在远处瞥见我同人条戏一幕的丁家妹子事后表示:那时我侧头浅笑,自以为表现地多风流有度,殊不知在一双带衰长垂眉与三颗师爷痣的衬托下,人显得有多么的猥琐,看过去真是特别的下流!
这景象若是让她在外头闯荡江湖时瞧见了,她都要直接祭出剑打了有没有!女侠要为民除害!
我当时听完:「…………」(╬ ̄皿 ̄)
……大姐大!丁女侠!请问妳记得在下这张脸是谁的杰作吗?!
谁之前还在那里称赞这张脸霸气的?给我自觉一点嘴巴上些遮拦好么!
这货替人易容的动机果然就是出于恶趣味……
不过当时在明月楼中的在下,对自己的新长相却是尚未熟悉,浑然未觉有哪里不对,一心只扑腾在眼熟的簪子上,继续猥琐……啊呸!是继续风流!
开启调笑模式打探消息,聊着聊着赞到了她的眼光上头,顺势问了她头上那根发簪的来由——
紫衣伎女微微弯了双目,丝帕掩唇,发出铃铛般的笑声,只含糊回道是名客人送的,正欲深问,却遭名ㄚ环过来打断,曰有桌大户欲请胭脂娘子陪席,让胭脂娘子快快过去莫要耽搁。
名唤胭脂的紫衣伎女便这么被匆匆拉走,她头上的玉缀发簪因大动作又开始琳琅作响,在一阵清脆的玉击声中,我好像恍恍惚回到一片狂雪飞舞的梦境,梦中一名明艳温暖的女子张着口对我疾呼,我却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
「——等等!」
待我有意识到已惊呼出了声音,那名紫衣伎女却已被ㄚ环一路拉至了楼梯底层,只剩下个遥远背影。
我的视线一直黏在她头上的玉簪上头,直至再也看不清楚。
周围笙歌旖旎,笑语嘻然,我却一时有些恍然。
……啊,是了,梦中春花提示给我看的、她生前总是插在发上的簪子,好像便是与此极类似的样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