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袋子摇摇晃晃,谢凌恒胃里也翻江倒海,他捂住嘴,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孕吐了,这布袋子大概是乾坤袋吧,拿来装物差不多,这臭小子拿来装人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呢?!
刚刚就算是侥幸逃脱了这天劫,这样颠簸,迟早也要被活生生折腾死。
估摸着已经离那个天劫很远了,谢凌恒抱紧了小月月,想了想,又干脆利落地把它揣进了宽大的袖子里,抓住袖口,低声道,“抓紧了,我们得走。”
鬼知道这鸟人小子要带他们去见谁,什么狗屁世子,他之前倒是认识一个世子,没少把他气得够呛。
划破这乾坤袋是不可能了,但他可以圆溜溜的滚下去,按照这个高度,运气好说不定能够自挂东南枝,运气不好,谢凌恒算过了,谁让他现在不能使用任何术法,这身体根骨不算太差,摔个半残也差不多了,总好过被带走——这个叫凤栖迟的小子可是被人追杀过得啊,万一是仇人呢,逃跑绝对要比任人宰割来得好吧。
谢凌恒凑到乾坤袋的边上听了一下外边的风声,看来这小子飞得很是迅猛,这风声就和刀刮似的凌厉。
他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半蹲下来,抓住乾坤袋皮——这样可以稍稍缓冲一下,然后猛地翻了下去。
谢凌恒:“啊啊啊啊啊忘了老子恐高啊啊——啪!”
涂山林。
“相约之期,候人兮猗……”
哼着小调儿,樵夫放下手中的柴刀,心里正感叹着何时也能让自己遇到个涂山氏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自己日夜砍柴赚钱养家,可惜连个烧饭的妻子也没……等等!
就在他感叹的刹那!
眼前的树上莫名多了个褐色的麻皮袋子——很大一只,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直在那边动来动去。
而这树正好前面被他砍了一半,还剩一半撑在那里,这袋子动一下,这树就往左边歪一分,动一下,就歪上一分……在樵夫目瞪口呆中,这树再也承受不住,“哗啦”一下倒地,上面那个硕大的麻皮袋子也跟着圆溜溜地滚了下来,紧接着,就这样款款滚到了他的脚边。
樵夫:“我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声音。”
依稀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哀鸣声,倒在里面疼得半身不遂的谢凌恒忍不住低低的回了一句,“大哥,你真的没有听错。”
樵夫望着地上的袋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带回去,他伏下身子,试探性的问了声,“有人吗?”
谢凌恒状似柔弱的点了点头——虽说对方看不见,他无力道,“有,大哥。”
听到有人回复自己,樵夫有些意外,没想到真有人,他环视了一圈,又摸了摸这个袋子,和好奇宝宝似的问,“这怎么也没个口子?”
乾坤袋有口子,不过需要使用的人亲自打开才行,普通的刀对它也是没用的,当然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用火烧——任何火都可以,这是乾坤袋最大的缺陷,不过只要烧开一个口子,就可以了,不然就惨了。
“麻烦你,生个火,烧一下。”
谢凌恒客气道,那樵夫收收胳膊,他也不傻,立刻反问道,“你是妖怪吗,还是被人绑架了?”
“不是妖怪,”谢凌恒差点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上天同情你,从天而降送你个夫人要不要啊?”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又咸鱼翻身了,被扛上了肩,樵夫连维持生计的斧头也不要了,直接就开开心心连人带袋子一起掳走了。
屋子生生冷冷的,四处还有烟熏出来的灰黑色,蜘蛛网更是到处都是,墙上的窟窿眼用扎起来的秸秆也塞不住,冷风穿过缝隙吹进来,呼呼作响,真是好一个冷冷凄凄惨惨戚戚。
一看就很破败的地方,主人一定很穷。
“小米粥来喽——”
樵夫端着两碗小米粥,踏着欢快的步子进来了,伴随着这敞亮的喊声,从一处不太惹人注意的墙角处传来几声动静,像是有人站了起来。
那里的确是有个人,可惜他的半个身子虚虚笼在阴暗处,不太看得清,只露得出半张脸——轮廓分明,一处三角光打在他鼻梁侧面,烙下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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