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斤粗面跟三斤糙米。原本还是想买一斤盐巴的,可一问价格要三十五文钱一斤,当下也就只能忍痛买了三两。
路上碰见了不少熟人,几个人拉扯了会儿闲话,慢慢的也让她的心平静了许多,至少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仔细想想,也是她不当心被人尾随了还不知道,又走了偏路才差点被人得手。现在众目睽睽的,她就不信那些人敢再来。
她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的想起了刚刚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又念起那汉子明明是好心好意,可说话的语气态度还凶巴巴的。若是不知晓的,定然把他当了坏人。于是林青蕊不由轻笑出声来,当真是个怪人。
这么一来一去,兜里刚挣得一百四十八文钱,可就只剩下八十几文了。心里想着那几个铜板零头,她就又去杂货铺逛了逛,寻思着看看能不能做些手工品寄售,多少也是个路子。至于买酒的事儿,这会儿她倒也不着急了,毕竟凭着手里这点钱,她也不敢轻易买那些“奢侈”的东西。
到了杂货铺,正巧杨大娘也在这买物件。
“青蕊,你来买啥?”杨大娘见林青蕊似乎还有些拘谨,赶紧拉了人过来和善的说到,“这家杂货铺东西不赖,价格也公道,而且掌柜的还是咱们村出来的,不怕坑咱们。”
说着,杨大娘还热切的跟给她拿东西的小伙计介绍起来,只说林青蕊是自家侄女,让他给算账时候便宜点。
小伙计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店里的生意向来都是靠十里八乡的这些婶子媳妇们,心里自然清楚这些人不能得罪。所以只管笑着点头,还抽空跟林青蕊搭了几句话。
或许是身边有熟人的缘故,这会儿林青蕊倒是放松了许多,扭头看见墙角里放了一排荆条篓子,自然多问了几句,看看人家收不收。
杨大娘把东西放进篮子里,正好听见林青蕊的话,心里感概这闺女着实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操持家里的生计,当下也多说了几句。甚至还把自个用的篮子提起来,好给小伙计看的清楚。
“不是我吹的,林家老哥编篓子篮子的手艺可是要竖大拇指的。那活儿干的实诚,东西也结实,咱们村多少人家都用林家的篓筐呢。”杨大娘笑着拍了拍自个篮子把,“别人家编篓筐的荆条,可不会给你一直泡着水添韧性呢。”
小伙计瞅了瞅杨大娘的篮子,想到自家店里的也都是从下边村里收上来的,瞧着质量还真不比眼前的好。于是眼珠子一转,就笑着说这事儿他做不得主,等下要去问问掌柜的。
他一招呼,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蹦跳着出来,听了他的话要带林青蕊几个人去后院问问掌柜的。
杂货铺是前后俩院的,前院放东西临近门面,后院还能住人。虽然没有跨院,但也算是五脏俱全。几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工夫,就到了一个房门前,听说有人来找,掌柜的自然是放下手里的账本出了屋。
这掌柜的早些年在杨家窑呆过,自然识得杨大娘,也不用人提醒眼底里就露了浓浓的笑意跟亲切。想当初,他跟他婆娘在杨家窑,没少被人照顾勒。
要不说啥是善缘啊,不就是如此么?
“杨家嫂子可是好久没来了,上次来可还是给你闺女扯花布时候呢。”杂货铺掌柜的姓刘,虽然是外地人,但却是个念情的。“今儿来这是准备买些什么吗?”
刘掌柜也是个有心的,他心里明白若是买东西也不会被小伙计领到自个跟前。所以直接笑呵呵的开了口,也免得人家不好意思。
“买齐了都买齐了,就是我这侄女,也就咱们村林老哥家闺女想来问问铺子里还收不收荆条框子啥的。”
林青蕊也是个知道开口的,先行了礼,然后笑着说道:“在村里没别的事儿,就这么点手艺活儿,想问问能不能换几个铜板补贴家用。”
刘掌柜伸手接过林青蕊递上来的篮子,用手压了压。他到底是干了一辈子买卖的,能从最初的一个小货郎到现在开着个杂货铺,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只这么一瞧,他可就看出林家编制的篮子韧劲足,而且不容易散开,甭管装东西还是干活儿都是耐用的。
见刘掌柜面露满意的神色,林青蕊心思一动,接着说道:“刚才我瞧咱们铺子里东西很是全换,可好些物件都是零散放着的,倒是不便于运送。而且但凡遇上一户买的多的人家,没个包装却也不好看,若是能用柳条或者荆条编些好看的有花样的筒子,应该能更美观一些。”
刘掌柜把篮子递回去,也不打断林青蕊的话,只细细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