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惠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傅时禹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眼神微沉,单手扶着额头,脸色不太好。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孩子?大约从她杀人这件事起,傅时禹就总是放不下心来了,杀人本该是件沉重的事,但却因为方惠的遗忘不了了之,甚至他们就不能去引导她帮助她梳理一些道理。
傅时禹显见地内心不太认同这种行为,如果单纯就“杀人”这件事本身而言,这并不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恶劣。一个孩子能毫不犹豫开|枪杀人,她就必定有着过人的胆识,且事后内心没有出现害怕沮丧内疚等副作用负能量,更能说明她心性极其坚韧,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何尝不是一个人内心深处黑暗情绪,冷酷的性情的隐射?
傅时禹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就拿他自己来说,他心里是隐藏一丝担忧的。
几乎事情发生之后,大家都在给小姑娘隐藏,扫尾,处理麻烦。那么对于方惠本身来说呢?她的身世太复杂,基因血脉里天生带着精神疾病,她的身体会不会对此事产生记忆?傅时禹只想想到她十二岁,就杀人果断,心中隐隐的担心不曾间断。
他怕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学会明辨是非,建立正确的三观,外界的一些不好的事物会刺激她偏离轨道。
罢了罢了,傅时禹叹息。
他们两个人现在都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傅时禹深吸几口气,他走至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如方惠想的那样,傅志诚选择不来任何消息,肯定是莉莉丝出了事情。
到了晚上,陈远钟工作回来了,厨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陈远钟洗了手出来,四处看了看:“惠惠去哪儿了?”
傅时禹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大概是同我闹脾气了,躲在房间里没出来。”
没想到陈远钟听到这话却是一副稀奇的模样,道:“时禹也有和惠惠闹脾气的时候?”
傅时禹很是无奈的样子,陈远钟立刻笑起来:“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唉,还都是孩子呢!”
傅时禹捏捏眉心,“我去叫惠惠。”一时间有些愣神,末了无奈摇摇头,他怎么会和一个孩子置起气来。
陈远钟家是两层小楼房,傅时禹和方惠的房间都在二楼,他沿着深褐木楼梯走上去。
一看,小姑娘的房门果然关着。
傅时禹走近,站在门前,抬起手,顿了两秒终于敲了上去,
“扣扣扣”曲起的指节轻轻敲击在木质红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应答……
傅时禹敲了第二次,安静的环境除了敲门声再没有别的,皱了皱眉,“惠惠。”
……没人
傅时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迅速转身下楼。
“陈叔,惠惠房间的钥匙在哪儿?能拿给我下吗?”不过十几秒钟傅时禹就下来了,微沉着声音对陈远钟说。
陈远钟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从小柜子的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递过去,问:“怎么了?”
傅时禹一边快步走,一边说:“惠惠房间里没动静。”
“咔嚓”一下,扭开房门锁,傅时禹跨步进去。
方惠蜷缩在她的小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动不动。
“惠惠?惠惠醒醒?”傅时禹走过去叫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她。
方惠是面朝着墙里面睡的,傅时禹俯下身子坐在床边,双手拖着她翻了个身,面对自己。
方惠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傅时禹伸手往她头发里摸去,也是汗涔涔一片。
叫她的名字也没醒过来。
陈远钟现在后头,一看,皱眉道:“小丫头生病了,抱出去,我去叫车,快送医院。”
傅时禹立马抱起方惠,两人赶往医院。
这还是傅时禹第一次亲眼见到方惠发病,尽管曾多次听傅志诚说起过,但远远没有这种直观的感受来的强大。
他甚至是毫无准备的,应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早就无数次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这些通通都没用!多么强大的心理准备在赤|裸的现实面前都脆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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