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什么,魏桐只知道刚才在强迫融合中因为他身体受不了,珠子给魏桐寻了个人,靠着两个人的生命才让魏桐熬了过来。
不过,虽然这颗珠子让魏桐遭了大罪,有莫名其妙得似鬼怪,但是魏桐却讨厌不起来。这珠子太亲近魏桐了,稚嫩得犹如稚童,依恋魏桐就像在最重要的人怀里一般。只是这两个人的生命魏桐却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他差点死了,珠子取了个人的生命来帮忙?可是怎么取?难不成这一遭竟是活生生夺了个人的性命不成?
思及此处,魏桐蹙眉。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当他看到自己身上,床上血迹斑斑时,魏桐只能庆幸被子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踢下去了,现在他身上穿的是中衣。这血迹要不及早处理,明天他怕就直接出现在尚方院,也就是以后的慎刑司中了。
“魏桐,魏桐——你怎么还不起来?”弄了一晚事情的魏桐感觉刚眯上了眼睛,就被陈大力叫起来了。这屋内共八个人,除了陈大力之外都已经走了。
陈大力长得跟他的名字一样高高大大,虽然看着满脸横肉,但是在这个房间里却是数他心肠最好,要不是他,魏桐现在的处境想必更糟糕。
魏桐应了一声,麻利地起身,穿好衣服戴好帽子之后,随便就雪水洗漱,随手一擦就出去了。
早饭极其简陋,等魏桐跟陈大力到的时候已经快见底了。陈大力凭着自己的体格抢到了几个窝窝头,两个人就站着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几个洒扫小内侍便纷纷去干活。
这洒扫也是有讲究的,虽然都是没有等级的洒扫太监,但是负责的地方也各有不同。像是走在魏桐面前的那几个负责的就是宫殿内的清扫,包括各种瓷器书架等的清理,这些活计不仅精细,还需要经过皇上贴身太监的精挑细选才能够进入大殿。当然皇上的寝宫就不是他们所能接触的了。
接下来就是魏桐陈大力等这一层,负责的是各处走廊跟窗户的擦洗,虽然苦点累点,但是比起洒扫庭院已经是不错的了。现在是冬季,虽然不用担心落叶的问题,但是却需要常常扫雪,那才是最苦最累的活计。
这能力暂时魏桐没看出有什么好处,但是因为小柯,就是那颗珠子,魏桐给他起了个名字。
把手伸进水桶,魏桐冻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龇牙咧嘴,手掌一下子通红通红。冬天的水冷透了,魏桐的手早已经满是冻疮,又痛又痒。
“魏桐,你今天怎么了?”陈大力虽然背着魏桐在擦拭着另一边的柱子,但却突然问了一句,陈大力看着不通人情世故,但是魏桐却是知道他对别人的情绪其实最为敏感。
“好久没见过我妹妹,我心里焦躁。”魏桐站起身来捏了捏脖子,沉默了一下后这么说道。虽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但也是其中之一。
魏桐在清宁宫,而魏宁在浣衣局,两个人想要见一面都难。魏桐还好一点,魏宁却是很难外出。若不是有着魏桐在清宁宫当差这面大旗,魏宁的日子会更难过。
“再过几日便是你的休假,那个时候再去看她也不迟。谁叫我们是低等的内侍呢。”陈大力把手上微有黑痕的巾子浸入水里,大力地搓洗了好几下,然后才又拧干。
魏桐闭口不言,心里却是有些发闷。只不过手里的动作却不慢,他们要在皇上起身之前就把这一切都弄完。
有时候想起自己现在的遭遇,他也是有点香菇的好吗?!他的人生规划里,可从来没有太监这个选项啊!
魏桐跟赵河的关系不近不远,刚好保持在一个很适合的程度。两个人的分工也一直很有秩序,所以交流也比较少,面对面坐着守岁的事情落在两人身上还是有些奇怪。
两人面对面坐了一会,赵河最终还是先开口了,“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端起下午去膳房花银子买来的酒,给两人斟酒。
魏桐摇摇头,轻声致谢。
“我在想,如果我不主动跟你说话,你会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跟我说话。”赵河放下酒壶,端起酒杯向魏桐敬酒。魏桐也端起来,轻声说道:“可能下一刻。”而后两人一饮而尽,相顾而笑。这对魏桐来说已经极为难得,对于自己的情绪,只要不是在梦境中,他向来掩饰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