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非寂霖将他击败,寂霖或许要遭一些罪。
炽岩王皱着眉见他走远,又看看贺寂霖紧闭的屋子,将院外的淙涟、英鸾唤过来,问道:“这和尚是谁?为何殷肃这里会有个和尚?”
淙涟和英鸾对视一眼,淙涟回道:“殿下,寂霖和尚与仇冥关系密切。”
“仇冥?”炽岩王道,“是那小子啊,本王记得他以前还跟本王打过,被本王打得可惨了,哈哈!”
淙涟无奈心想:您也不想想当初仇冥是什么修为?您又是什么修为?
炽岩王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仇冥的人,那为什么会在殷肃这里?”
淙涟真想抹抹额上的冷汗,“殿下,您可还记得当初玄沼王殿下之事?”
玄沼的事情一般妖界上层都会知悉一些,炽岩王自然也听说过,他虽粗莽,但不代表他就愚蠢,他将玄沼之事联想到仇冥身上,蹙了蹙眉,“殷肃这是又想玩了?”
淙涟也不好回应,只好保持沉默。
炽岩王完全不能理解殷肃的思维,“想打就打嘛,弄这些弯弯绕绕做什么?真是想不通!难不成有和尚在身边,仇冥那小子就不好好修炼了么?”
淙涟和英鸾哪敢说什么?
炽岩王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样也好,这和尚能够打败本王,本王还能跟他多打几次!”他说着还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屋内贺寂霖又吞服了些许丹药,药力渐渐深入脏腑之中,缓缓修复着被毁损之地,他原本惨白的面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待他伤势恢复差不多时,他从修炼中醒过来,打开屋门,就见院子已经恢复如初了。
“咦?你伤好了?”炽岩王见到他,忙迫不及待地来到他面前,“既然伤好了,那就再陪我打几场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可不能再用那一招了!”他现在想一想都觉得鼻子疼。
贺寂霖笑了笑,“不会了。”他也打算将炽岩王当成是陪练,用来激发自己的修为,而且他也不会再用那一招了,他要堂堂正正地打败炽岩,即便这个过程或许会很痛苦。
两人一约定好,便又开始在院中打了起来,这次贺寂霖不出阴招,不过一段时间后,颓势渐显,炽岩兴奋地压着他打,刀刃在贺寂霖身上划过了好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痕,流动的血液让他更加激动起来,贺寂霖招架不住,身上伤痕渐多。
身上的疼痛让他越发清醒起来,他如今不能坐以待毙,他需要的就是这样激烈的战斗来进行突破。
血色染红了他青灰色的僧袍,甚至连他的脸上都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的面色逐渐苍白起来,气力也不再充足。
炽岩此时的眼中只有战斗,他不会在乎对面的人如何,只要能继续战斗下去,他什么都无所谓。
大刀砍击在佛棍上,贺寂霖不敌,一下子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时候,炽岩的大刀再次落下,他双手撑起佛棍,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只是对方的刀压在他的佛棍上,佛棍猛地一沉,直接撞上他的胸口,他不禁又吐出一口血,喷洒在佛棍之上。
他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奋力站起身来,却又被炽岩王的下一波攻击击倒在地,炽岩王的大刀直接冲向他的脑袋,贺寂霖无力抵挡,不禁闭上双眼。
正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蛇影陡然出现在贺寂霖身前,替他挡住了炽岩王的强势攻击,巨大的黑蛇奋力嘶吼一声,然后逐渐消散在空中,贺寂霖仰倒在地上。
炽岩王也被突如其来的蛇影给惊到了,他情不自禁地停下攻击,困惑地看着贺寂霖。
贺寂霖睁着双眸凝视着黑蛇消散的地方,一动不动。
他此时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脸上的一道血痕已经凝固,可他却似毫无所觉,只是看着那个地方。
“喂!和尚!还打不打了?”炽岩王问道。
贺寂霖没理他,而是抓着佛棍,慢慢坐起身来,他此时背对着炽岩王,故而炽岩王并未见到从他眼中落下来的一颗泪滴。
贺寂霖知道那一定很苦涩,他强迫自己淡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可就在刚刚,他看到了痛苦嘶吼的黑蛇,他突然觉得痛不可遏,突然就觉得委屈异常,苦涩难当。
“今日不打了。”他抱着佛棍背对着炽岩,轻轻道,“待贫僧伤好,你再来寻贫僧罢。”接着,他缓缓踱步回了屋中,关上了门。
可他不知道,炽岩王是没看见他的那滴眼泪,有个人却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