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姗睨了眼宛瑶的牌,用指尖不客气的戳宛瑶的额头:“说你笨吧,你这一心二用的,倒还能这么快的胡了牌。”
“运道好,没办法,快给银子。”宛瑶摊开胖乎乎的掌心,笑得跟个小猫儿是的,如姗忍不住又去捏了捏宛瑶的脸蛋:“不行,趁着婉太妃落势,我得让人给我抱个猫来养,要不然无聊死了。”
景馨怕这些猫儿狗儿的,也不多话,让碧阮拿了银子出来。
碧阮一边分银子,一边说道:“奴婢也觉得我家小主说的不错,碧霞原是我们当中资历最浅的,但是极善钻营,本来要分来伺候新晋妃嫔的人,不是她,临到最后一日,她才冒出来的。”
碧溪也点头应和:“是这么回事,先前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在哪儿伺候的,而且……”
碧溪看了如姗一眼,见如姗微微颔首,才敢继续张口:“奴婢几个私底下碰头,都怀疑是碧霞把凝碧小主吊死的,凝碧小主若是活着,她一个贴身宫女要被抬举起来,除非凝碧小主也极得宠,但凝碧小主显见不得皇上欢喜,都走通了敬事房的路子,抬去毓庆宫了,皇上也不要她。”
宛瑶三人对视一眼,这个猜测,她们早就有的,但这件事情没有证据,花嬷嬷背地里去瞧过凝碧的尸身,脖子上的伤痕是吊死的,不是勒死,宛瑶事后想,凝碧那般耳根子软,说不得是碧霞撺掇着的,但当时静观斋只有凝碧,碧霞两个,怎么说,还不是由着碧霞吗?这就是件无头公案。
“心里有数就行,这件事情,以后不可再提。”如姗看了碧溪,碧阮一眼,叮咛道:“她现在再不济,也是个答应,若让人将这样的话传出去,她定不会放过你们。”
碧溪,碧阮应下,几人又开始一道玩牌,玩了两圈,看着时辰不早了,如姗与景馨怕颙琰过来,便提前告辞离去。
景馨与如姗都没有乘轿,两人携手同行,景馨抱着缠枝花卉的手炉,轻声叹息:“太上皇这次处置了婉太妃,宛瑶姐姐愈发的在风口浪尖上了,以后的算计,怕少不了。”
如姗拢了拢身上的明粉色斗篷,轻声道:“不怕,她瞧着蠢笨,其实她事事看得通透,大智若愚,大抵说的就是她了,她运道也不差,不必她争抢什么,皇上便捧到她眼门前了。我倒是羡慕她,不必费脑子,免得落得满脸满心的算计,失了本性。”
景馨听如姗说的随意,忍不住张口道:“姐姐还说不担心,刚刚回了宫,也不是谁急急的派了碧溪过来,让她跟着我一道过来瞧宛瑶姐姐,生怕宛瑶姐姐吃亏的。”
如姗死鸭子嘴硬,哪里会承认,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不是怕她犯蠢?脾气急起来,她连菜刀都敢抄,她要是真砍了郡王福晋,太上皇能饶得了她?”
景馨轻笑着嘀咕道:“刚姐姐还说宛瑶姐姐聪慧呢。”
如姗接不上来,摆摆手道:“我要去宁寿宫了,你先回去吧。”说完,踩着花盆底,急急的走上了一条岔路,惹得景馨在后面掩帕轻笑。
“我也不急着回去,不如去景仁宫瞧瞧贤妃娘娘。”景馨说是去瞧贤妃,不过是去瞧紫菡的,只是紫菡如今在禁足,不能直言罢了。
景馨,如姗走后不久,颙琰果然摆驾翊坤宫,花嬷嬷的药效好得很,不过小半日,几人都消了肿,各忙各的了。
鄂罗哩在颙琰身后,吭哧吭哧的抱着两个坛子,闻着便酒香扑鼻的。
宛瑶正坐在炕上逗元宝呢,拿着个午膳剩的羊骨头,用小个儿的玉如意系了翡翠色丝绦,跟挑灯笼是的挑着,颙琰没让人通禀,径直走进去,就见一人一狗盯着肉骨头打转,都快成斗鸡眼了。
颙琰看着没心没肺的宛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让鄂罗哩把酒坛子撂下,打发了人出去。
“元宝,来。”宛瑶趴在炕上,将羊骨头放得离元宝近了些,元宝流着哈喇子,往前奔,宛瑶一提玉如意,羊骨头就比小几子高了一大截,元宝有心要够,奈何腿短身子圆,扒扯半天也没够着羊腿渣。
宛瑶在炕上笑得前仰后合,只差打滚了,颙琰愣是被一条狗夺了宠,见自己站了一盏茶功夫,也没被发现,终于怒了:“这狗的名字太俗气,换个名,叫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