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是的,亲切讨喜。
到了大殿上,拢共剩下十五个秀女,许是太上皇,婉太妃与皇后,贵妃都累了,便让最后这十五个,一并进了大殿。
这殿选到了后头,基本上是一批不及一批的,但是一下子进来十五个,怎么也得扒拉出一两个来。
皇后看着这些人,哪个都不顺眼,只是在太上皇面前不敢放肆,却没有一个是主动挑了的。
皇后不出头,贵妃冬晴便依着太上皇与婉太妃的,左不过皇上只来了一会儿,便走了,这里属她位份低,她也没什么资格说话。
太上皇年岁大了,但却不愿意被人说,自己老了,因而事事都要掺合一脚,亲力亲为的,但是看了这一天,早就老眼昏花了,后头基本上都是婉太妃觉得哪个好,便定下哪个来。
婉太妃看着这十五个,一一走上前来请安,听着这娇娇软软的声音,也是腻的不行了,但看了一天选中的不过三个,怎么也要选六个出来,与原本在宫里的四个,凑个十全十美。
鄂罗哩啰哩啰嗦的说了好长一段话,颙琰听得不耐烦,冷脸说道:“说重点!”
鄂罗哩觉得自己每句话都好重要,但面对颙琰冷峻的脸,还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话:“婉太妃最想见的应该是宛瑶小主,上回德麟贝勒就说,要找婉太妃做主……”
这次没等着鄂罗哩说完,就被颙琰打断了:“一堆废话,还不备轿撵!”
颙琰刚刚觉得,其实宛瑶这个格格还可以,留她在宫里陪他说说话也成,可他却忘了,德麟还想要娶宛瑶做嫡福晋呢,婉太妃现在把宛瑶宣召过去,会不会让德麟与宛瑶成其好事?然后再把宛瑶撵出宫去?
这个想法,让颙琰心慌不已,德麟可是在宁寿宫当差的,他连储秀宫都敢闯,更何况是在宁寿宫里?
颙琰脑海中浮现出,宛瑶圆滚滚的缩在墙角,德麟禽兽一样扑过去的画面,只觉得太阳穴边的青筋直跳。
鄂罗哩一边吩咐人准备轿撵,一边安抚着说道:“皇上放心,宛瑶小主不会有什么事情,这宁寿宫,不是还有太上皇在吗?婉太妃……”
对了,还有太上皇!
就算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成事,让父皇看到德麟与宛瑶在一处,说不定直接将宛瑶赏给德麟,到时候,他想要将人抢回来都不成了。
轿撵备的极慢,颙琰也不能冲到宁寿宫去,最后一生气,抬脚走着往储秀宫去了,他就不信,他都往储秀宫去了,婉太妃还能不放人,难道让他去储秀宫看空屋子吗?
鄂罗哩真没见皇上急成这个样子过,话都没说完呢,就急吼吼的跟上去,轿撵准备好了,皇上早不见人影了,一群粗使太监,抬着轿撵,抬脚就追,总算在乾清宫外头追上了,等皇上上了轿撵,又是一通跑……
一众粗使太监气喘吁吁的到了储秀宫门前,就见六名秀女,一名管事姑姑,几名打杂小太监在宫门口迎着,跪地请安。
几名秀女跑的也是不轻,纤恩头发都掉下一缕来,当着颙琰的面,也不敢收拾,只能任由鬓发在空中凌乱。
颙琰扫了一眼,宛瑶圆滚滚的身子,在六名秀女里头格外扎眼,颙琰急切的想知道,宛瑶吃亏没有,还没下轿撵,就高高在上的说道:“抬起头来。”
宛瑶一点儿也不想抬头,心里暗骂,颙琰是不是傻,刚刚还跟她玩过家家,穿着侍卫的服饰,展现他的宽腰窄臀呢,这会儿就以皇上的身份,急吼吼的喊了人来,有意思吗?
宛瑶再不乐意,还是得听从圣意,抬起头来,看向颙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还真是不怕了,一呢,是婉太妃刚刚喊她“格格”了,二呢,是颙琰不会承认自己脑子被驴踢了的。
颙琰看着这六个人,目光锁定在宛瑶面上,就见宛瑶小小的包子脸,圆鼓鼓的,半点不怕人的盯着他瞧,其他五位秀女就不好说了,每个人都是上了妆的,这么着急的从宁寿宫跑过来,花了妆面的,鬓发散乱的,总之,这六个人看起来,就唯独宛瑶看着特别清纯,不做作,干净清爽,把颙琰沿路急寻过来的燥热都压下去了。
颙琰看到宛瑶好好的,头发没散,面容还白皙的跟馒头皮似的,衣衫的盘扣也扣的死死的,不像是见过德麟的样子。
颙琰松了口气,然后听到一行十几个人高呼万岁,颙琰差点儿没从轿撵上跌下来。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挡脸也来不及了。
颙琰也不叫起,一挥衣袖:“摆驾乾清宫。”
鄂罗哩惊掉了下巴,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差了,这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轿撵还没撂下来呢,就走了?
鄂罗哩怀疑的看向颙琰,就见颙琰撇过脸去,一副生怕被人瞧见的样子,狠瞪了眼鄂罗哩,压低声音说道:“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