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栽在自己手里。
“那……其二是什么?老爷子还因着什么生气?”平时没人与颙琰说这样的话,颙琰倒是好奇起来。
宛瑶摊摊手道:“老爷子不愿意服老呗,老爷子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了,但心里头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你精力旺盛了啊,谁不想活个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好容易狠心把家交给你了,结果你才掌家,就要处置老爷子的心腹管家,这不是在告诉府里人,老爷子日落西山了吗?老爷子未必不知道管家的猫腻,只是在老爷子眼里,管家就是个奴才,什么时候处置都可以,或者说,等老爷子一蹬腿,你再处置管家,那不是正好能树立威信吗?”
颙琰被宛瑶的言语惊住了:“大胆!”
宛瑶这会儿也不晃悠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快被自己给蠢哭了,即便她能认为颙琰是侍卫,但不能把乾隆爷真当普通老爷子看待啊,嘴一秃噜,居然说老爷子腿一蹬……
完了,这下子轮到她要蹬腿了……
宛瑶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不是为了宽你的心嘛?你别生气。那个……那个豌豆说,你是他的朋友,才让我来劝劝你的,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见,我……我宫里还有事……我劝完了,该走了……”
宛瑶腿一伸,横着往旁边挪,跟螃蟹是的,连头也不敢抬了。
“慢着,你叫什么名儿?”颙琰揉了揉太阳穴,突突的疼,觉得好像在哪儿瞧见过这秀女。
“我……我这贱名,还是不要污了你的耳朵了,我就一粗使的小宫女,平时跟豌豆关系挺好的,才来劝你的,那什么,我还得回去当差呢,先走了。”宛瑶像兔子一样的往外窜,好在这会儿殿门已经能打开了,宛瑶头也不回的跑了。
颙琰揉着太阳穴,暗骂道:“真是个蠢的,把朕当侍卫也就罢了,穿着秀女的衣裳,说自己是粗使的宫女。”
“鄂罗哩!”颙琰喊道:“方才出去的那个秀女是谁?”
“呸呸呸,乌鸦嘴。”宛瑶说完,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有自知之明,你若是当真觉得我好,那不如托了相熟的小宫女,给我换碟子点心来,我怕是要等到午后才轮到,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是有咸香的芝麻饼,是最好的。”
许是因为宛瑶这几个人实在平庸的缘故,小宫女们拜高踩低,送到这里的点心都是凉透了的,当然,她也不能太讲究,凉了便凉了,就着热茶用便是了,但是一水儿的甜口,她吃的有点腻歪了。
“行行行,格格稍后,奴才这就去安排。”豌豆想着,这荷包修补的跟之前一个模样,莫说是一碟子点心了,便是让御膳房预备个满汉全席,也是成的。
宛瑶得了豌豆的应答,喜滋滋的回了原位等着,都是待选秀女,另外四个都怕自己选不上,紧张的很,只以为宛瑶是去了净房,根本没在意。
另一边,豌豆揣着颙琰的荷包,喜滋滋的往毓庆宫去,这回办好了差事,说不定他就能回皇上身边当差了,御药房的那股子药味,实在是让他闻够了。
哪知道豌豆才从宛瑶的殿里出来,就被鄂罗哩盯上了,鄂罗哩这次来的目的也简单,是来讨好未来的宠妃的,那位主事善庆之女,如姗格格,还有景馨格格,是一定会中选的,他身为皇上身边的人,先来关照一下,得个好印象,终归没坏处。
鄂罗哩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豌豆,狐疑的跟着他,在御花园无人处堵了:“你去秀女那边做什么?”
鄂罗哩尖细的嗓音扬的高高的,拂尘指着豌豆,一副豌豆不说实话,就要将他扔湖里喂鱼的架势。
豌豆上回已经见识过了,这次也不敢抗争,纠结之下说道:“回公公的话,是皇上派奴才去找宛瑶格格。”
鄂罗哩挑着指甲缝里的泥,斜眼问道:“找宛瑶格格做什么?咱家可告诉你,你少拿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咱家,咱家打听过了,沈佳氏的宛瑶格格是个胖格格,初选都是勉勉强强过了的,皇上会对那样一个格格上心?”
“是真的,奴才不敢欺骗您。”豌豆跪地,可怜巴巴的说道。
鄂罗哩生了恼,抬腿就是一脚:“怎么着,皇上让你去办个差事,你就长本事了?在咱家面前也敢藏着掖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