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其实这话,宛瑶上辈子就想说,不过没说成,趁着现在颙琰是个侍卫,她还能不管不顾的说出来。
颙琰听得一怔,酒也醒了大半,好像真是那么回事,父皇不能一直护着和珅,和珅早晚有一天要栽在自己手里。
“那……其二是什么?老爷子还因着什么生气?”平时没人与颙琰说这样的话,颙琰倒是好奇起来。
宛瑶摊摊手道:“老爷子不愿意服老呗,老爷子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了,但心里头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你精力旺盛了啊,谁不想活个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好容易狠心把家交给你了,结果你才掌家,就要处置老爷子的心腹管家,这不是在告诉府里人,老爷子日落西山了吗?老爷子未必不知道管家的猫腻,只是在老爷子眼里,管家就是个奴才,什么时候处置都可以,或者说,等老爷子一蹬腿,你再处置管家,那不是正好能树立威信吗?”
颙琰被宛瑶的言语惊住了:“大胆!”
宛瑶这会儿也不晃悠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快被自己给蠢哭了,即便她能认为颙琰是侍卫,但不能把乾隆爷真当普通老爷子看待啊,嘴一秃噜,居然说老爷子腿一蹬……
完了,这下子轮到她要蹬腿了……
宛瑶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不是为了宽你的心嘛?你别生气。那个……那个豌豆说,你是他的朋友,才让我来劝劝你的,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见,我……我宫里还有事……我劝完了,该走了……”
宛瑶腿一伸,横着往旁边挪,跟螃蟹是的,连头也不敢抬了。
“慢着,你叫什么名儿?”颙琰揉了揉太阳穴,突突的疼,觉得好像在哪儿瞧见过这秀女。
“我……我这贱名,还是不要污了你的耳朵了,我就一粗使的小宫女,平时跟豌豆关系挺好的,才来劝你的,那什么,我还得回去当差呢,先走了。”宛瑶像兔子一样的往外窜,好在这会儿殿门已经能打开了,宛瑶头也不回的跑了。
颙琰揉着太阳穴,暗骂道:“真是个蠢的,把朕当侍卫也就罢了,穿着秀女的衣裳,说自己是粗使的宫女。”
“鄂罗哩!”颙琰喊道:“方才出去的那个秀女是谁?”
宛瑶松了口气,婉太妃亲自领了景馨回去,伊尔根觉罗氏与景馨的额娘该是会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了,怕是再不会说,景馨不过是来宫里转悠一趟的话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宛瑶才觉得手背上,火烧火燎的疼,从树下绕出来,在宫灯下瞧了瞧,果然见着猫爪子印,已经渗出了血:“这小东西,还真是个野的,出爪子真狠。”
宛瑶嘟着嘴,吹了吹,愈发的呲牙咧嘴起来。
“这位格格,您莫不是伤着了?”小太监豌豆被颙琰从大树后头推出来,磕磕巴巴的问道。
宛瑶扫了豌豆一眼,有那么点奇怪,本能的警戒起来,担心他将方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你是谁?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
豌豆很无奈,他也不想出来的啊……
豌豆攥了攥手里的药瓶,愣是一时没接上话。
宛瑶愈发的狐疑,走上前来,盯着豌豆瞧:“你是哪儿当差的?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就在这儿?”
豌豆被宛瑶逼到大树跟前,想着大树后头就是皇上,半点不敢挪窝了,努力不让自己牙齿打架道:“奴才叫豌豆,从……从御药房来。”
“御药房?”宛瑶上下打量着豌豆,腰间没挂着腰牌,也没法子辨别身份,再瞧他拳头鼓鼓的,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金疮药。”豌豆回了神,回答的利索多了:“奴才刚刚瞧着格格的手好像肿了,便多问了句。”
宛瑶不大相信的伸出手来:“拿来我瞧瞧。”
豌豆手里拿着的,是颙琰方才塞给他的伤药,这个是真真的,不算撒谎,所以豌豆伸手就递给了宛瑶:“是毓庆宫剩下的,格格既是伤了手,就先用上吧。”
宛瑶见豌豆个头小小的,手里拿的也的确是金疮药,便信了几分,毕竟宫里的奴才们,没有那么好命,可以随时备着金疮药。
宛瑶抬起手来,这么一耽搁,她原本带着小窝窝的手,窝窝都不见了,肿的跟紫薯馒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