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宁长公主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什么?”
聂屹看着她,神色未变,仿佛就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有的。”
这回懿宁长公主听清楚了,也明白长子的意思,一时间心头涌上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既有些欣喜,又有些纠结。这次举办赏菊宴,她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来办的,以为长子又像以往那样,可能不来,就算来了,也是露个脸就走了,最后是白忙一场。
都抱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可哪知长子竟然不按牌理出牌,很明摆地和她这当娘的说,他在这次的赏菊宴上已经看中了一个姑娘。
懿宁长公主很快镇定下来,妩媚的凤眸里甚至多了些许笑意,显然十分欣慰,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靖安侯府的七姑娘。”
“什么?”懿宁长公主再次愣住了。
“靖安侯府的七姑娘。”聂屹重复一遍,清冷的凤眸直直地望向母亲。
懿宁长公主微微蹙眉,很快就想起靖安侯府的七姑娘是谁,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姑娘,就数靖安侯府的七姑娘模样最为出众,可谓是艳压群芳,实在教人无法忽略。
这京城的世家贵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要让人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那么几家的姑娘罢了。然而,今日所见的那么多府里的姑娘中,懿宁长公主却对靖安侯府的七姑娘印象深刻,这缘于她过于姝丽明亮的容貌,相信今日只要见过她的人,对她的印象都是非常深刻的。
只是印象深刻,并不代表是夫人们心中最佳的儿媳妇人选。
在懿宁长公主眼里,靖安侯府七姑娘的容貌确实很教人喜欢,可她的身份比不得长房嫡出的姑娘尊贵,更不用说这京城里的还有很多宗室公侯府的姑娘,身份比靖安侯府的姑娘更尊贵的,这些才是她心目中最合适的长媳人选。
懿宁长公主迟疑了下,说道:“世谨,荣亲王府的安阳郡主其实不错,还有永郡王府的四姑娘,齐国公府的八姑娘……”
“她们是谁?”聂屹反问。
懿宁长公主噎了下。
这时,聂屹站起身来,再一次说道:“母亲,儿子觉得靖安侯府的七姑娘不错。”
懿宁长公主看他,知道长子只要露出这般神色,就不会改变主意。她心里有些惆怅,要是旁人,以她的脾气,早就容不得忤逆自己的决定,怎么高兴怎么来。可是长子不同,她从来都是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一旦他作出决定后,那就是没办法改的。
要是她想要左右他的决定,最后可能皇兄会站在他身边,只能妥协。
算了,其实靖安侯府的七姑娘也是不错的,至少靖安侯府的五房是嫡出,这七姑娘也是嫡出,七姑娘的父亲霍五老爷是京城有文采雯然之士,这媳妇身份也不算太差。
想明白后,懿宁长公主当下笑问道:“不知这靖安侯府的七姑娘哪里好,让我儿竟然相看上了。”语气多了几许轻松调笑,却并不是非要一个正经的理由不可。
聂屹神色有些轻松,难得回复母亲,“她比其他人都漂亮。”
懿宁长公主:“……”
这理由还真是简单粗暴之极。
****
泰宁长公主携着儿女一起归家,见儿子醉卧在车上,满身酒味,酣睡不醒,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新阳公主高筠也是满心抑郁,十分不高兴。
今日参加懿宁长公主的赏菊宴,直到离开,她竟然没能和表哥卫国公世子见一面不说,还要面对那么多可能会和她抢表哥的情敌,心里自然不高兴。
让人将醉酒不醒的儿子送回他的院子歇息后,泰宁长公主转头看女儿不高兴的模样,叹道:“世谨今日竟然能和你兄长一起喝酒,可见他心里对我们还是比较亲近的,你莫要太担心。”
以聂屹的性格,从未见他与谁一起喝酒,可见他对高崇还是另眼相待的。不管这种另眼相待是出于什么原因,总比他什么人都不理不是?
泰宁长公主思来想去,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高筠高兴了下,然后又有些恼怒地道:“哥哥也真是的,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叫都叫不醒。”要是兄长醒着,她就可以问问当时的事情,以及为何聂屹会和兄长一起喝酒了。
说到这里,泰宁长公主也有点担心,虽说儿子的酒量不错,可醉成这样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当时他们到底喝的是什么酒,人都醉成这般。
当下泰宁长公主忙让人准备解酒丸,兑了水灌儿子,饶是这般,高崇依然因此醉了一天一夜才醒。
一天一夜的时间并不长,但等他醒来,有些事情已经定局。
***
靖安侯夫人带着府里的女眷归家时,众人的神色看起来都有些奇怪。
靖安侯夫人领着妯娌和姑娘们去春晖堂给霍老夫人请安,霍老夫人的神色淡淡的,看了看她们,便让众人都散了,只留下五夫人和霍妙说话。
靖安侯夫人见状,淡淡一笑,携着女儿霍妍离开,并且顺口叫上形单影只的霍姝。
霍姝朝靖安侯夫人笑了笑,觉得这位大伯母很有当家夫人的气度,至少明面上能做到不偏不倚,该拉一把的也拉一把,很容易拉笼人心。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笑了下,带着各自的女儿离开。
霍家的几位夫人都看得清楚,虽然霍老夫人没有苛待霍姝,在衣食住行上都按规矩来办,却能感觉到她对霍姝这五房的嫡女淡淡的,带着些许冷待,心里最偏的还是娘家的侄女五夫人和霍妙。
虽然没人知道霍老夫人留下五夫人和霍妙说了什么,不过最后离开春晖堂时,却只有五夫人一个,霍妙被老夫人留宿在春晖堂。
回到叠翠院时,天色已经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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