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刚才在笑什么?”庆丰帝笑问道。
江皇后仪态万千地起身,带着霍姝上前给皇帝行礼,见聂屹冷峻的模样,掩嘴笑道:“臣妾刚才说世谨媳妇叫错了,应该叫臣妾舅母才对,看她老实认错的模样儿,真真是教人怜惜,莫怪世谨这般紧张他的媳妇。”
庆丰帝看了一眼霍姝,见她一双眼睛落到外甥身上,有些心不在蔫的,忍不住失笑,“天色不早了,你们今儿陪朕和皇后一起用膳吧。”然后对有些吃惊的江皇后说,“让御膳房那边随便做点家常菜,今儿是家宴。”
江皇后收敛起脸上的吃惊,微笑着去吩咐了,心里却想着,皇上果然是爱屋及乌,这霍氏倒是好福气。
庆丰帝在两个孩子面前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不过他登基十几载,积威渐深,就算他不做什么,无形中也流露出几分威仪,教人不敢造次。
庆丰帝正问着小夫妻俩今儿认亲的事情时,就听外面有宫人过来禀报,四公主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江皇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向皇帝。
庆丰帝摆了摆手,对来禀报的宫人道:“让四公主去钟粹宫。”接着继续倾听小夫妻们今儿认亲的事情,仿佛这事情比外面等着进来的女儿更吸引他。
皇后低头笑了笑,伸手为皇帝斟茶。
宫人得了话,躬身退下,去等在凤翔宫外的四公主回禀道:“殿下,皇上正在忙,让您去钟粹宫。”
四公主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是一脸笑意,笑盈盈地说:“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忧了。”说罢,带着宫人往钟粹钟而去。
钟粹宫里,安妃正给她养的宠物狗梳理毛发,涂着丹寇的手指修长美丽,轻轻地梳理过小狗白色的毛发,听说四公主过来了,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欢喜。
“你怎么来了?”安妃让人给女儿上她爱吃的茶点。
四公主抿了抿嘴,叹了口气道:“今儿父皇将聂表哥和霍七召进宫,这会儿他们都在凤翔宫里,父皇也在。”
安妃听了,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皱眉道:“皇上真是的,皇子皇女不宠,去宠个外臣之子,也不知道……”剩下的话,含在嘴里,到底没有说出来。
四公主看了母妃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母妃,以后这种话莫说了,聂表哥可是父皇的眼珠子,父皇为了他,连儿子都能打压,女儿算什么?”
说着,忍不住冷笑了下,眼里一片平静。
自从那次,她仗着父皇的宠爱,想要招聂屹当驸马却被父皇拒绝后,她才明白聂屹这个人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父皇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好皇帝,而且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帝王,聂屹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是他的棋子,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没有人能威胁到聂屹的地位。
聂屹这样的人,她其实也是喜欢的。
怎么能不喜欢呢?聂屹模样好看,身份显赫,是皇帝心中第一人,哪个怀春少女不喜欢,特别是聂屹在宫里长大,她时常能与聂屹相见,见得多了,一颗心就系在他身上。
可是父皇不想让聂屹当驸马,驸马的身份会限制聂屹。
所以,她不仅不能嫉妒和聂屹定亲的霍七,还要和霍七交好,对聂屹透露友好的信号。和聂屹交好,对她有利无害,特别是看明白父皇的态度后,将来不管那位子是谁坐上,聂屹都不会有事,反而会成为下任皇帝不可或缺的助力。
她不会像高筠那蠢货一样,一个劲儿地去得罪人,以为仗着太后,就妄想要嫁给聂屹,甚至让太后向皇帝施压。
太后和父皇的较量,早在父皇当年顺利登基时,就已经注定了,太后妄想将外孙女嫁给聂屹以此来试探皇帝的态度,结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四公主那口堵在心口的气终于散去,又恢复笑语盈盈的模样,提点满脸疑惑的母妃,让她以后见到霍姝时,可别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
***
在凤翔宫用过膳后,天色已经晚了,小夫妻俩辞别帝后,终于离开皇宫。
庆丰帝今儿歇在凤翔宫里,问皇后:“那霍氏如何?”
江皇后笑道:“是个活泼的孩子,性子很透澈,而且……”说到这里,江皇后掩嘴而笑。
她这模样勾起庆丰帝的好奇,“什么?”虽然已经见过这外甥媳妇两次,可到底男女有别,不好盯着她看,短短两次见面,也没办法看出她的性子如何。
“而且挺能吃的。”江皇后笑语盈盈地道:“她小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将东西吃到哪里了。”说罢,就将先前他们过来时,某位世子夫人已经吃了多少盘点心的事情和他说了。
不仅吃了很多盘点心,先前的家宴,吃的也不少。
庆丰帝听了,也有些诧异,然后莞尔道,“能吃是福,世谨也不缺那银子,养得起。”说罢,想了想,手一挥,又从自己的私库里掏了点东西赏赐小夫妻俩。
江皇后嘴角微微一抽,觉得皇上这是爱屋及乌到眼睛都有问题了,只要屋子好,啥都是好的。
***
聂屹携着霍姝登车回卫国公府,路上,他仔细打量霍姝,问道:“先前在宫里怎么样?”
霍姝回想凤翔宫里美味的点心,赞道:“皇后娘娘是个好人,点心很好吃。”
聂屹:“……”
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她心虚地戳了戳手指,说道:“今儿早膳只吃了点,后来认亲和进宫,没时间吃东西,所以饿得紧,幸好皇后娘娘请我吃点心。”
聂屹忍不住看向她的腹部,衣服的掩映中,仍可以看到那纤细平坦的形状,想到刚才在凤翔宫用膳时,她吃得可不少,有些担心她撑着了,问道:“你没事吧?”
霍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她能有什么事?
聂屹发现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