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谢大将军,爱民如子!可是今日一见,却是令人刮目相看!”
突然,一个听起来像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奚落讥讽不屑道:“像是这般的可怜无望的无辜夫人和稚童,居然被如此粗暴冷漠的对待,你们谢府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原本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谢漓,在听到了这个声音后突然猛地睁开了眼!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她那双洁白修长的手猛攥了一下,像是想要狠狠的捏上什么人的脖颈一般,用力的指根儿发白!
而在马车外,谢府的众人听到了有人出言讽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看向了来人。
在离他们谢府的车队的不远处,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列装饰的富丽堂皇的车队,就这么横在了城门前,其中为首的那辆看起来最为精致富贵的马车上,一人正站在车辕前,抬着下巴嘲讽不屑的盯着他们这边的车队。
那人看起来正是十五六岁的年少模样,一身金纹玉带束腰锦衣袍,头戴白玉冠,腰配金刀,足蹬一双青色锦云靴,靴角上左右各镶了一个指肚大小的圆滑珍珠。那少年此时正抬头冷哼着看着谢府的众人,一副不可比拟的嚣张气焰。
眼看着一个少年一副非富即贵的打扮,再看看那气焰嚣张的少年身后马车上印着瑞王府的徽记,谢府的众人当即就是齐刷刷的皱起了眉头。
不管谢府和瑞王府在暗地下是如何的波涛暗涌,但是在外人和一般的下人看来,这两家现在在明面上还是将要联姻的亲家。
但是现在这少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瑞王府的人,说起话来却是如此不给谢府留情面,如何不让在场的众人皱眉!
“怎么没人应了?有会说话就给爷吱一声!你们府里的那个什么二小姐不是也在这儿吗?怎么不出来应一声,听不懂人话是吗?还是说,长得太丑了见不得人……”
眼见得这人还在不断地冲他们开口讥讽奚落,并且越来越不留口德,原本站在人前指挥的小曲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走上前去福了一礼,开口道:“小姐乃是女眷,就这么与公子这个外男相见,只怕是不妥……”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就又被那人倨傲的打断了:“这谢府还真是武夫人家,教出来的下人都是这般没规没矩的!我要和你家主子说话,你这条被主人家养出来的狗跳出来叫什么呢?!”
此言一出,顿时惹恼了无数的人!
此人不分青红皂白出言挑衅在先,又不断污言秽语在后,侮辱了他们谢府还有他们家的小姐,还几分辱骂他们这些下人是主人家养的狗,这如何不让人生怒!
尤其是这谢府的护卫家丁中,还有不少都是以前追随着谢武上过沙场的亲兵,这本身的脾气本就是暴,现在又听到有人对谢府出言不逊,顿时一个个的都想跳下马去,抡起拳头好好地找那鼻孔朝天的小子好好地理论一番,几乎都快要不顾那小子看起来非富即贵的身份……
不过就在此时,一直都没有出来的谢漓突然撩开了车帘,冲着外面言笑晏晏的说道:“无妨!论起来,此人也算不得外人,此时见上一面也没什么!在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他说不得就该叫我一声大嫂了!”
“是吧!二弟!”
说着,她便挑了帘子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谢漓在车厢里硬是强压下自己内心翻腾不休的心绪之后,方才挑了车门帘出来。
当她一眼看到那个,现在突然微微发愣的锦衣少年人的时候,顿时一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就在她的胃里翻涌。
就算是隔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她果然看上一眼还是会止不住的犯恶心!
许久不见……自从上一世父亲和兄长战死在沙场之后,二十多年都未曾在见过了……
所以现在,当谢漓站在门前,再次看到了她的父亲谢大将军的时候,眼神一时之间便是感慨莫名。
或许可以重来一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再次看一眼自己还活着的父亲和兄长!
看着自己的老爹脱下了平日里的戎装,为了她受伤出事儿的消息顶风冒雪的一路从边关赶来,此时正立在府门口抖落了身上披着的斗篷上的落雪,一脸焦急的先向她迎了过来。
“漓丫头怎么也一起出来了?现在身体可还好?!”谢武率先来在谢漓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仔仔细细的把她浑身上下好好打量个遍,问道:“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不用跟众人特意的来接爹爹啊!”
看着自己的老爹脸上那些毫不作假的焦急神色,谢漓的心头顿时有些五味陈杂,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去、遮挡住了自己眼眶中滴溜溜打转儿的泪珠子。
这、真好……爹爹和阿兄还活着……真真的是太好了!
无论她在前世活的有多威风,她心里最痛的,永远都是自己的父兄战死在沙场上、可她却毫无办法!从那以后,她便与疼爱自己的父兄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