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迈开了不知率先走了进来:“呵!我不能打你?你都把我们家的下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我为何却动不得你?”
在她身后,那一行何为人手也随之涌入,其中那个捂着一脸伤痕的小厮跑在了最前面。
明启见了他们这么多人,意识到自己这是惹了众怒了,心中不由得更是惊惧,开始扯着哭腔喊道:“没有,我没有打你们府里面的下人……”
跟在谢漓身后的那个小厮,听了他这句话之后,揉了揉自己脸上的伤口,怒视着满口胡说八道为自己开脱的明启。
明启见到那个小厮,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便急忙改口道:“不!我刚刚没有在殴打你们府里面的下人……刚才我打的不是丫鬟,而是自己花钱买的女人!”
“你看、你看!她是我以前花钱买来的,不是你们府里面的丫鬟。”
大约是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那明启还转着轮椅,来到了房间里面的一个墙角里面,特意只给了谢漓看。
在这个墙角处,一个女子正抱着脑袋团成了一团儿,一动不动的窝在了这个墙角里面,从方才谢漓她们进屋说话起,都没有动过一下。
谢漓瞧着这个墙角里面衣衫褴褛的女子,一时间觉得她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于是便拨开了挡路的明启,走进了去看一看。
那明启被拨到了一边,差点儿一头从轮椅上栽倒下来,但是他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的缩到了一边。
谢漓此时也走到了墙角处,伸手触碰了一下墙角那团起来的人,可是她刚刚才碰一下,那团人影就猛地颤抖瑟缩了一下,顿时就把自己的脑袋卖得更深。
“你是谁?别怕了,有我在他不敢再打你了。”
谢漓安慰道。
在她温和安抚了半晌之后,那团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就像是一团破布一样的人影,才终于轻轻的抬起了头,满脸泪痕的看向了谢漓。
谢漓在看到这人的容貌之后,顿时大惊!
原因无他,不过是这个饱受明启虐待和殴打的女子,竟然就是上辈子明启口中的那个白月光和心尖儿上的白暖雪!
这一辈子明启落难,这白暖雪依旧想伺候在明启的身边,要对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却没想到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谢漓的目光落在了白暖雪满是淤青擦伤的面容上,还有她那双通红开裂的双手上,以及那简直就要遮挡不住她身上伤痕的衣裳上面,不禁沉默了下来。
明启这厮上辈子为了与自己的作对、专宠与白园儿,这辈子就因为落了难、就把白暖雪当成了出气筒、肆意的殴打和侮辱?
这还真是这厮的作风!
把自己所受的气,撒在与自己亲近的人,撒在自己的女人身上,还真是这厮能干出的事情,不意外。
谢漓叹了口气,看着如今的白暖雪,道:“现在你成了这样,还有坚持留在明启这厮的身边吗?就像当初你坚持的那样?”
她所说的“当初那样”,指的是当初在岭阳郡边境,她看到明启在殴打白暖雪出气的时候、就像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关押,但是却被白暖雪一口拒绝、拼死拼活的要留在明启身边的事情。
要是现在这白暖雪坚持那样,谢漓反倒是要怀疑她的脑袋被明启给打坏了!
果真,就在她这么问之后,那白暖雪往墙角里面缩得更狠了,看着明启的眼神都在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忍受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突然站起身来,扑到了谢漓的脚下哭喊了起来。
“夫人救我啊——当初是我错了,夫人救救我啊!”
她真的快要被明启给活生生的打死了。
看着就连哭腔里面都带着一种绝望的白暖雪,谢漓微微蹙眉,最后还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阎王难救该死的鬼,若是你还像当初那样坚持要跟着明启,那么谁也救不了你。”
白暖雪抱着谢漓的腿,仰着脸看她,两只眼睛噙着泪水拼命地在摇头。
“不过现在你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我还是乐意拉你一把的。”不等白暖雪眼中的绝望凝成实质,谢漓便接着说道。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那在谢漓身后的明启,眼见得自己最后一个出气筒也要被抢走,终于不禁嚷嚷起来:“不行!她又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她是我花钱买来的……”
谢漓转过头看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刺得明启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但他还是顶着谢漓眼神的压力,坚持的说道:“你可别忘了,现在你们夫妻两个可是有求与我娘亲,必须得好好的善待我!”
这样说着,那明启的胸膛竟然又挺了起来,似乎那瑞王妃重新给了他底气。
谢漓看了看这样还在不知死活的明启,点了点头,等到她转头再看到地上那个遍体鳞伤的白暖雪时,她突然冒出了个主意。
“你是真的要下定决心,再也不受明启这厮的摆布吗?”
她压低身子,凑近还在微微发颤的白暖雪问道。
白暖雪愣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