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那群人马突突而至,顾不得肩膀剧痛,司岄瞪着那群铁甲男:“拍戏?”
为首那名,暂称铁甲男甲,闻言浓眉一竖:“你说什么?”
“不对,拍戏的话,怎么没见着摄影机啊。”司岄左右张望了一圈,忽然暴走:“不是拍戏你们玩真的?!这一箭再偏点就插我心脏了!有没有搞错啊!”
铁甲男甲完全听不懂她前半句说什么,但听到她后半句质疑之语,疑似嘲弄自己箭术,不由勃然怒发,再次搭弓欲射:“你究竟是谁,因何在此游荡?再不回答,休怪本队长将你就地格杀!”
司岄呆了一瞬,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遇到了危险。虽然一肚子疑问,可好女不吃眼前亏,于是一边按住伤口一边小步后退,稳住脸色,笑道:“等等,等等等等,那什么,咱们有话好说。”
“嗯?”铁弓与乌木箭羽硬硬摩擦,发出磨人心尖的窸窣响声。
“我可以解释。”司岄咽了咽口水。“我昨夜出了车祸,被车撞伤,大约那人当我死了,于是将我抛尸山林企图毁尸灭迹。我这是刚醒,瞎摸着就摔到山脚下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撞伤?”铁甲男甲眯眼问道,“你可瞧清楚撞你者何人?”
“黑灯瞎火的,再说他一撞我就晕了,什么也没瞧清。”
“胡说!你分明是在故意糊弄本队长!”铁甲男甲怒吼。
司岄急道:“怎么胡说了?就算市区开个60码,那速度也是很快的,我要能看得清司机那还要天眼做什么?”
一番话说得众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铁甲男甲沉吟片刻,意气蓬发道:“纵然是六十匹马疾驰,拉着马车,又能跑得多快?再者,若果是六十匹马车将你撞伤,你早已被踩踏成泥,如何能安然无恙在此处游荡?哼,巧言令色,安想骗过本队长?还不将实情速速招来!”
“队长明智!”身后众人听了他的分析,纷纷点头表示有理。
“你有毒吧!谁跟你说是马车了?还六十匹马,你小学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司岄简直崩溃。
“大胆,还敢胡言乱语!”
这时,铁甲男乙驱马而上,小声道:“队长,属下瞧这人古怪地紧,着装诡异,言辞混乱,莫不是蛮族派来我国捣乱的探子?”
“有道理。”铁甲男甲连连点头,不再多问,大手一挥:“拿下!”
“啊喂!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司岄扭头就跑,却在眨眼间便被几人驱马撵上,团团围住。
“反抗围捕,格杀勿论!”铁甲男甲乙丙丁齐声叫道。
司岄脸色飒白,心跳砰砰如擂鼓,原还抱了一丝残念是不是遇见了群演调戏她,又或者是一群玩cos没节操的二次元中青年,可眼见得寒甲如铁,铮铮刺目,无论是差点要了她命的乌木箭也好,还是那什么狗屁队长随之掏出的马鞭,啪一声迎风而落,血肉迸裂的模糊闷响随即撞入耳中。她哼了一声,痛得咬住嘴唇,浑身发抖。“你们……到底是谁……咳……放了我……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贼子安敢多言!”
一张铁弓猛地兜头套下,弓弦勒住她的脖子,顿时渗出血来。司岄哆嗦着,只觉咽喉一阵剧痛入骨,如被火烧,不敢再作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团麻绳五花大绑,丢上马背。
“张继,你将这贼子带回京中交由何大人发落。其余人继续搜山!”
“是,队长!”
心头愈发冰冷,倒挂着的身子阵阵气血冲头,随着马匹的奔走,颠簸,她的脑袋一下下撞击在冷硬的鞍具上,再熏着马屁股那腥臭难闻的气息,司岄先是疯狂地想要呕吐,跟着原本便空空如也的腹中烧起了一团野火,五脏六腑都似化为了齑粉。她粗重地喘息着,眼睛如要滴血,眼镜更是不知道掉在了何处,视线所及之处,天地一片模糊。
她要死了……是吗……她绝望地想着,刚才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睡在冰天雪地里都没现在这么崩溃,她受着伤,她流着血,她还被一个臭男人加一匹臭马架着跑,她前途不明,她生死未卜,她……想不到她司岄一世英明,机智可爱又勇敢,从不作恶耍奸,尊老爱幼,品行优良,今日居然就要折在此处了。这也太冤了。
念及此,自醒来后一直强行紧着的神经一下子到了极限,嘣一声,断了。向来坚强冷静信奉女子也要流血不流泪的司岄同学再也忍不住内心狂风过境的悲怆,哇一声,放声大哭。这一哭,便仿佛黄河决堤,又如天顶破漏,一瞬间热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直哭得她胸口气梗,连声打噎,眼泪鼻涕混作一片,哗哗下流。
“你哭够了没有!”正策马疾行的铁甲男丙终于忍无可忍勒马停步,“再哭,小心我一巴掌打晕你!”
“那你打晕我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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