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你说谎!”我坚持自己的看法,“直觉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祭灵。”
“我真的是!”他道,“直觉经常也是错的。”
“可我的直觉通常都是大脑的潜意识,基本上不会出错。”我道。
“好吧!”他服软,“直觉永远都无法说明一个事情,你如何证明我不是卫祭灵。”
“因为……”我在大脑中回忆了一下所有与祭灵有关的信息。有关祭灵的消息,我似乎只听说过三次。
第一次是鬼脸男装死的时候,第二次是在横断山阴人沟中,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死的时候,第三次是乌归被抓的时候。
这三个人,给我的感觉都相当的不简单:一个阴狠毒辣,用人的骨骼炼制毒药,一个工于心计,残忍无情,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下得了死手,最后一个疯疯癫癫,说的话看似不靠谱,却又隐隐约约间透露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信息。
这三个人,和神秘的祭灵都有关系,那么他们多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背景。
鬼脸男装死的时候,说过我身上有祭灵的气味,可那一段时间里,和我接触得最多的人就是翡儿。
难不成翡儿就是祭灵?这不太可能!放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或许会相信她就是祭灵,但是现在我不会相信了。
等等!
我似乎还漏掉了一点儿,我在闷李坝的时候,也听到过一次祭灵,那是大长老说的。
如此说来,祭灵和卫灵是有关系的,至少他们的位置是等同的。而且,闷李坝的人似乎认得祭灵是谁。
和小若有关系?
难不成是李欣?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生,可想了想大长老说这句话时的场景,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的思路得回过来,鬼脸男说我身上有祭灵的味道……这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那一段时间我的嗅觉已经开始灵敏,可我还是没有闻出我身上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或许只有他们能够闻出来。
在阴人沟中,那个疯疯癫癫地老头子让我给卫灵带话,这就是说明他确定我认识卫灵。
将这两个因素综合在一起,那么卫灵就不应该是一个我不熟悉的人。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现在还真的想不清楚,可这么一梳理下来,绝对不会是这个小牧童。从我见这个小牧童开始算起,到我见到鬼脸男,这中间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味道不可能持续那么久。
而且,鬼脸男、乌归在提到祭灵之时,内心深处都非常恐惧,他们很害怕这个祭灵。
这小牧童,并没有什么地方看起来让人觉得恐怖。或者说,他是天山童姥之类的人物?
笑话!
我暗自摇头,最明显的,是他的身上没有杀气!这不值得人害怕。
我自然不会将这么多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他,想了想,便道:“时间上不对头!”
这一次,轮到他震惊了:“你见过祭灵?”
我想着鬼脸男和那个老头子的话,便道:“见过!”
他顿时气馁:“好吧!我承认我不是祭灵!我只是骗你们玩儿的,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祭灵。”
“根本就没有?”我的内心开始恐惧起来……我是害怕我救不了丫丫。
“不错!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祭灵!这只是有些人杜撰出来的一个虚无的东西,就像是中国的龙。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因为有一个卫灵,所以人们就堂而皇之地认为应该有一个祭灵。卫灵是守护天下苍生,她的异能,是超乎想象的治疗之术。那么祭灵又是干什么的呢?你也不想想,‘祭’是什么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甚至可以把它理解成‘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你觉得他会帮助你吗?不可能!”
我的四肢说不出的僵硬,原本燃烧起来的希望再一次破灭。
这是为什么?
难道祭灵真的只是一个活在人们心中的人?他是一种信仰?一种类似于佛主,观音,上帝之类的存在?
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如果说他真的只是一个活在人们意识里面的人,那就可以理解鬼脸男,乌归等三人的行为了。
这三人范下了某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内心深处在自责,这才会如此地害怕祭灵。
这也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见过祭灵了……因为祭灵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他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更别说他的味道了。
等等!
忽然,我又发觉我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老头子说的话,他说他是祭灵什么最信任的人!应该是亲属之类的东西。
哪有人敢说自己是上帝亲属?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如此说来,祭灵就真的是一个人,而且他和那个老头子曾经的关系非常好。
照这样说来,这个小牧童和那个老头子说的话就冲突了。
我应该相信谁?那个老头子濒临死亡,断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欺骗我对他
没有任的好处,反倒是这个小牧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假话。
我心中有些愤怒了,你不说就算了,干嘛还要骗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又说谎。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小孩子家,撒谎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沉默了,好半响,才道:“关于祭灵,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几句话而已。”我快要失去了耐心,这个古怪的小牧童,到底是什么人?
我回答得很笼统。几句话而已……却可以包好很多很多的信息。
“你是见不到祭灵的!”
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没处问,看这小牧童,就算他说谎,可他和祭灵也一定有关系,我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烦躁。
“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这个我承认!可如果你真的想见祭灵,我也可以带你过去,但是你一定会很失望。”
我盯着他的眼睛,实在看不出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臭小子,演技真心好。
“这次是真的!”他道,“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是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有些迟疑,可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你带路吧!”
小牧童从木楼梯上跳下,扛着鞭子,往树林深处走去。
我紧随其后,盯着他的背影,暗中戒备,以防他使诈,这臭小子,太难对付了。
树木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不足,小牧童打着一盏昏黄的松油灯,轻车熟路地走在松树之间,破夹袄相互摩擦,发出唰唰的声响,这声音划破夜色,远远地听着,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