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知不觉,我笑不出来了。
我眨也不眨地看着母亲。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母亲也看了我一眼,瞬息之间就把那抹凝重隐藏了下去,她又指着空,道:“雪,你看那里!”
我下意识地顺着母亲的手看去,那抹红色的光芒还在乌云中穿梭,可它的速度已经没有之前快了。
它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停在了云层中,可它也只留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在雷电中下落。
“砰!”流光一闪,突然爆炸,在云层中化作无数的红色流星,向四周散去,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半边。
我又被吓了一跳,随后就为眼前的景象欢呼。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我见过流星,可是我没有看到过红色的流星。
那些红色的亮光,传出了很远很远……
母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是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了空中那四散飞舞的红色流星。
雨,落下来了。很大,打在身上很痛。
我大叫一声,又往母亲的怀里钻。
母亲宠溺地摸着我的脑袋,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块油布,遮在我们的身上。
雨打油布上,啪啪作响,急促的节奏,让我突然觉得这场景好刺激!
落在油布上的水,汇集成一股水流,从油布的边缘落下。
雨声中,我就这样等着大雨停下来。
我以为它会停下来的。
我也始终直认为我们在这里只是躲雨。
幼时的我,不会去想那么多。
雷电,疯狂地在这片地肆虐,我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怕这电闪雷鸣的景象。
雨,肆无忌惮地舔舐着这本就光秃秃的山脊,卷走了无数的泥沙,一起跌入下面的峡谷当中!
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山太高,这峡谷太深,这云太黑还低!
这一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这样的暴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冷气袭来,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害怕起现在的一切起来。
母亲的眼光落在油布下面的水珠前,她盯着那连成串的水珠,目不转睛,眨也不眨。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嗡嗡……”空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是昨晚上的那种大鸟!
我当时觉得,会飞的都是鸟。
我抬起了脑袋,看着空。
然而乌云滚滚,什么都看不见。
那奇怪的大鸟并没有出现。
雨……莫名其妙地停了,风也停了!可上的黑云还在。
无数的黑点出现在了空中,他们……居然都是人!
人也是会飞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会飞。
我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母亲不吭声,却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那些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全部悬浮在了山头上。
我突然害怕起来,转身搂着母亲。
因为我察觉到了,这些人很凶!他们没有好意。
“吴损月!”空中,有人在大声地喊着母亲的名字。
我看向母亲,却见到她根本就不为眼前的这一切所动,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吴损月!我们知道是你!你出来吧!别以为使了障眼法就可以把我们引开,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既然敢背叛族长出逃,就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出来吧!否则……就别怪我们轰平这座秃山!”
母亲还是没有话,却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我们蹲在石头下面,油布的颜色和石头又很像,空中的那些坏蛋应该还没有看到我们。
“你逃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偷走本族的圣物?为什么还要偷走灵蛇烈焰令银令?你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你和我们回去,主动向族长承认错误。或许他老人家还会考虑放过你一马。否则,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的!
血祭金令!”
“一群走狗……”母亲喃喃地骂了一句,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然后,又看向空中。
空中有很多的人,还有一个庞大的“鸟”。母亲告诉我,那叫“飞机”。我才知道它不是鸟,而是“鸡”。会飞的鸡自然就是飞鸡了。只是这鸡也未免太丑太大了一些。
空中除了人和飞鸡之外,还有乌云,数不尽的乌云。
“吴损月,你真的就这么打算下去吗?血祭金令,连同你的女儿?”
母亲微微皱眉,又看了看手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揭开油布,拉着我走了出去!
“你们就不怕金令,容不下我女儿的血!到时候它爆炸,把你们这些人都炸死?”
母亲的神色很冷,一种非常可怕的冷。
我们一出现,空中就出现了骚动,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家伙对准我们。
我有点儿害怕,仅仅的拽着母亲的衣袖。
“笑话!”为首一个人道,“被金令血祭的叛徒还少了吗?怎么会在乎你们两个人?”
“呵!”母亲笑了,可是她笑得很恐怖,她看着空中的那些人,凛然道:“现在,到底谁才是叛徒,你们心中应该清楚!是谁在倒行逆施,是谁在违反祖宗的遗志?又是谁在变态撕毁和卫灵之间的协议?又是谁在变相屠杀同胞?
取消长老会,大权独揽,是谁给了他的权利?老祖宗吗?还是长老会?亦或者是族人的意志?又是谁划分了族中高低贵贱的等级,挑起族中的矛盾?你们啊,这个人是谁?”
母亲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可我听在耳中,它却似乎拥有一股非常强大的能量,震得整个峡谷回声不断,嗡嗡作响。
空中的人安静了下去,谁也不话了。
母亲冷笑道:“你们不知道是谁?还是不敢?因为你们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就是族长!那个老贼!”
沉寂了许久,刚才话的那个人才道:“就算如此,那又能怎样?你什么也改变不了。族长的意志,不是你我能抗拒的。”
“是吗?”母亲道,“如果有一,死的人是你的女儿,你还能这样安之若泰吗?你还会出这句话吗?
呵呵!就因为他是族长,所以他可以变着数百种方法让我女儿去死?我只问一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