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别追了!回来!”
我要送她去医院,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不是脑死亡,就总会有办法救活的。
“别白费力气了,”她看着我,虚弱一笑,“彤……其实我们的生命比你们的还脆弱。如果血流得太多,我们……就会灰飞烟灭……别费力气了,你们的医疗技术,不适合……”
正说着,手中突然轻了起来,她的身形越来越模糊,逐渐化作无数的光点,好似萤火虫一般,缓慢地融入了星空……
不!
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
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力气迅速被从身体里面抽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看着空中逐渐微弱了的点点荧光,
想伸手抓住,却如此地力不从心,如此地遥远。
心又是一次悸动,痛到不能呼吸。
在很久很久之前,似乎也有一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从我怀中消失?
那是我丢失了的记忆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记忆已经开始缓慢复苏,我的脑海中,时常会出现一些根本就没有看到过的场景。
又是一次生离死别?
为什么?
老天要如此残忍?
一道雪亮的光芒从夜空中冒出,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是鸿怡的父亲来接她了吗?
摇了摇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翻了一个身,重新站起,心中的悲痛迅速变成怨恨,我要报仇!
是谁杀了鸿怡?我要他血债血偿!
重新返回林子,却是什么都没有。
心中突然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啦?怎么只这么一会儿,所有人就都不见呢?
树林中黑得吓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光亮。天上明明有月亮的,这树林中为什么一丝光线都没有?
好黑啊!
猛然间,前方传来一个闪着光的东西。心中一喜,几步赶上去,一个女子背对着我,冷冷地看着我,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鲜血还顺着刀锋嘀嗒嘀嗒地往下落。
“是你杀了鸿怡?她都那样了,你为什么还下得了手??”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热地我自己都感到害怕,额头上全部是汗水。
“没错!”她平静地道。
我现在有一掌劈死她的冲动,却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这样的隐忍,是在让我难受至极,感觉血管都快炸掉。
面前的人幽幽地:“其实我也不想杀她,可是我不喜欢她,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她从什么地方来,就滚回什么地方去,”
唰!
我本来以为她是不小心的,可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蓄意!
手一抬,苗刀吞吐着光芒,指向她后心。只要我再动一下,我保准她会在苗刀的攻击下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缓缓转身,问道:“你就这样在乎她?可是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鸿怡还会是谁?
一个外星公主?一个因为种种原因流落在地上的落魄公主,无依无靠,只身一人,静静守着千百年的岁月,浪迹天涯!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带她来到这里的那个人,最后无情将她抛弃了。她还会是谁?就算她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在乎,每一个人会有自己的秘密。
可是,就在我气愤难当,悲愤欲绝之时,面前的这个女子却缓缓转身,一张看起来还算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哐啷……
苗刀落地,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地道:“为什么是你!我猜得不错!这些日子来,暗中跟着我的人除了闷葫芦之外,另一个人是不是就是你?”
在前往横断山区寻找阿雪的过程中,闷葫芦跟我闹翻,彻底撕破脸,钱欣瑜又诡异的出现,让我不得不反省曾经过去了的种种。
细细推敲一翻,我察觉到有些事情就算用闷葫芦跟踪我也解释不清。那个时候,我就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跟踪我的人,不止闷葫芦一个人!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钱欣瑜!
没有心痛!也谈不上背叛,因为我始终对她有戒心。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我最深爱的人,却在她的手中魂飞魄散!
好狠毒的女人!
苗刀再次跳到手中,刀锋锋锐之气在不断流动,割破了钱欣瑜咽喉上的皮肤。
我恨这个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既然你这么心狠,杀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的人,那也就别怪我无情!
“你就不想知道答案吗?”她有些绝望地看着我,“因为我……”
我不想听她说了!再也不想听了,再多的理由和原因又有什么用?都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手腕一挺,刀尖上的锐气割破了她的血管,血流如注。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凄楚、一丝不信、一丝不甘,还有一丝绝望。
看着这眼神,心中忍不住一软,就算她杀了鸿怡,而我现在杀了她又有什么用?鸿怡再也不会回来了!
鸿怡……
仰天长叹一声,这就是命!是老天爷给我的命!
我转身看着她,怨毒地道:“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你就没有觉得什么奇怪?”她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惨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如此耀眼,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奇怪?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随即,一个事情猛然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在白棉村之时,我将鸿怡从水井中救出来,她那个时候也是浑身浴血,怎么就没有见到她魂飞魄散?
这是个谎言!不!还是说我又中招了?
响起古墓之中那些诡异莫名的骷髅头,灵台瞬间清明。
眼前朦朦胧胧的景象全部消失不见,眼前一片血红,天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手臂上突然刺痛,紧接着就觉得什么东西被注射进入了身体。
心中大骇!
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一看到针头就头皮发麻,最不喜欢别让拿东西往我身体里面注射。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精神病。说来也有些讽刺,我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害怕这种玩意儿。
豁地惊醒,只见一只手电筒明晃晃地照着我,旁边一个人正拿着注射器往我手臂里注射药剂。
正想挣扎,却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中:莫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