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婶的男人杜捕快也在其中, 见状朝许清沅示意:“大丫, 这是赵大人,快磕头见礼。”
果然是县太爷啊……
“我今日穿的是便服,不需那么讲究。”赵大人看一眼田间地头帮族长抓猪的那些人, 摇头笑一笑, 又肃整神色低声道:“今日还得多谢姑娘, 族里擅自动私刑有违朝廷律法, 况且若是打了其他村里的人,容易引发两个村子的村民们械斗,到时候有了伤亡可就难以收场了。”
许清沅由此多看了赵县令一眼,盖因这个时代虽然律法比较完备健全, 但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氏族力量往往更胜一筹, 她曾听说邻县有个不贞的女人被族里沉了塘, 村民们聊到时都见怪不怪,顶多谴责那女人不贞。像今日这样族里出面打一个寡妇根本算不得事儿。而且许家湾有个许侍郎在京城, 往届的县令根本不会来管许家湾族里的事。
跟着来的捕快已经将赵氏和王屋村那男子用衙门的镣铐锁好,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带回衙门, 川娃子拉着赵氏的手哭得和生离死别似的, 许清沅有些不忍心, 向赵大人屈膝行了一礼,道:“赵婶子这些年一个人养老母幼儿的艰辛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只是挡不住寡妇门前是非多。小女想斗胆问一问大人,会如何处置这位婶子?”
赵大人摸摸川娃子的头顶,既是安抚他又是回答许清沅:“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母亲也是一个人养大的我……放心,待我查清了案情,自会秉公依法。”
许清沅想起那个常来吃串串的老太太,容貌沧桑,衣着朴素,谈吐随和得像许家湾的普通农妇,想必这样的母亲养大的孩子,心性也是正的,许清沅又行了一礼,算是谢过赵大人的回答。
赵大人命捕快们先押人回衙门,他自个儿则由杜捕快领着去会一会族长。许清沅心里小小吃了一惊,这位大人出身寒门,年纪也很轻,做事却是难得地圆融,主动求见族长就不会让许氏族人觉得他以势压人,而若是传了出去,他乃是便服出行,并不会辱了朝廷的威压。
在景山镇这片地方,这就是最大的官了,许清沅暗戳戳地想,这该如何攀个关系……
“小姑娘,下次把时间算好一点。”赵大人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忍笑说道:“我们刚入了村口,见着十几头猪在林子里聚着,便听到这边有人扯着嗓子喊‘猪跑了’,但是以祠堂这边的方位无论如何是看不到猪的。”
许清沅脸上一红,可能她力气小把猪圈门撬得不够松动,转念一想,那会儿她喊完两嗓子听到猪群惨兮兮嚎了几声就从林子里出来了,“莫不是,那猪是大人们赶出来的?”
“你这要是露馅得罪了族里,以后可就没办法在村里生活了。”赵大人不接那句话,算是默认了,又道:“你家明日可会出摊?我母亲几日没去,嫌弃家里的饭菜没有滋味,又嫌弃丫鬟们不如你说话新鲜。”
许清沅谢过赵大人提醒她的好意,听到后半截脑子一转,索性厚着脸皮道:“我近日都不会摆摊,难得老夫人喜欢我家的吃食,我明日刚巧去镇上,要不我给老夫人带些底料过去,叫人和着水煮一煮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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