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七脱下身上的长袍,折好放进背包里,美国队长就走了过来,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制服,“我现在没事情了,我们回家吧。”
“你应该留下来的,你还有工作,”邢十七背上自己的背包,“come on,我在这里可以帮上的忙可有限,”队长看了一眼正在实验室里面商量着什么的斯塔克和班纳博士,“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说着就走了出去。
“那我去看一下巴顿特工,你等下去那里找我吧,”邢十七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队长摆摆手示意听到了,邢十七摇摇头就从另一个门上了台阶去了医疗室。
“巴顿,”邢十七探出半个头,看见仪器正在巴特特工身上的伤口处工作着,他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快进来,”正在和鹰眼聊着什么的娜塔莎看见她立刻笑眯眯的叫她进来,躺在床上的鹰眼看起来还很虚弱,喝着一杯墨绿色有很多泡泡的东西,“嗯,我有点害怕这个,”邢十七不敢看他正在愈合的伤口,“我自己的伤口愈合都不敢看,我等会就回家了,过来看一下你。”
“嗨,我们还没怎么聊过天呢,”鹰眼把杯子放下,“你表现的很好。”
“谢谢,看来最近的特训不错,”邢十七耸耸肩,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美国队长,“cap帮了我很多。”
“甜心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你不能因为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就忘掉我,”娜塔莎拉过邢十七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会去看你的,自己要小心。”
“好,”邢十七笑笑就站了起来,队长走了进来,和鹰眼撞了一下拳头,“周末见,希望你那时候能站起来了。”
“当然,我觉得我现在就能站起来了,”鹰眼用力一撑,“嗷!”
“看来还不行,”队长歪歪嘴笑笑就带着邢十七走了。
回到家里之后,邢十七放好自己的头盔,“你是不是遇上了一对双胞胎,”队长边脱外套边说,邢十七一顿,“相信我,你一点都不会说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你的不妥,或许除了托尔和巴顿。”
“不要拆穿我,”邢十七垂头丧气的摘下自己的围巾,把它和背包一起丢进房间里,“我们聊聊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谈话的吗?”
“真的?我不是在逼你,”队长严肃地说,“不,我只是觉得太累了,或许聊聊也不错,”邢十七坐倒在沙发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都死掉的吗?如果不是我,他们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可以熬过九头蛇的实验,他们,比当时的我强大很多,这不是属于我的力量,”邢十七看着自己的手指悲伤的说,“我在神盾局醒过来的那一天,其实是我被抓走之后第一次醒过来,但是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家族的传承有一个特点,死去了的族人的力量会汇集到家主身上,这原本是为了保留家族内最强的力量,为了保护剩下的族人,也会让家族一代一代的变得更强,这应该是一种积累,而不是拯救,”邢十七用力的眨眨眼睛,忍住泪水,“他们为了让我能撑过去,就,”她用力的敲了一下扶手,队长担忧的看着她,“活下来的不应该是我,不应该是我,没有人应该为了我去死,而我连恨谁都不知道,”邢十七用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哭着。
美国队长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伸手抚着她的后背,“我连他们死去的顺序都可以想到,你知道吗?第一个一定是我大伯,虽然我是下一任家主,但如果不是他最先……力量不会到我的身上,我也不会因为传承而晕过去,安静的,一点痛苦都没受的等到你们来救我。我很绝望,”邢十七咽了口水,喘着气用力的说,“我有时都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了,像一条濒死的鱼,但是我不能跟任何人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这,不是你的错,”队长最后只是用力地抱了抱她,无力地安慰道,“但也不是他们的错啊,我有时候想,要是我在一开始就死掉了,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或许会悲伤一段时间,但是,总比现在要好。”
“他们不会希望你这样想的,”最后哭累了的邢十七趴在队长的肩膀上睡着了,队长把她放好在床上,小心的盖上被子,看着她还有泪痕的脸,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