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香本想再与粒苏说几句话,但看刚刚发生了那种事,生怕会惹得她不高兴,便闭口不出声了。
余太尉与太尉夫人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来送粒苏的。一路上,粒苏都不发一言。到了马车前,太尉府的一个小厮在帮着自家小厮套马。
眼看着粒苏就要上马车离开了,太尉夫人见粒苏还是不提婚事,终于自己憋不住开口了。“王妃,这一次来您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您……您应该已经同意两家联姻了吧?”
“嗯?”粒苏恍然大悟道:“哦……对,刚刚我被气糊涂了,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太尉夫人与余太尉对视一眼,面有喜色。
“秋月,你觉得太尉府家的这位小厮如何啊?”粒苏指着在那里忙活套马的小伙计问秋月。这小伙计面容说不上有多英俊,但绝对是称得上看得舒服顺眼的一类,并且由于天天干活,身上很壮实,看起来很老实本分,很有安全感。
秋月愣了愣,后突然想到前几天自己让粒苏赶紧把春歌配了小厮,没想到粒苏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她不禁窃喜,装模作样道:“太尉府人才辈出,就算是下人,那也是甚为优秀的。”原来自家主子把春歌带来是为了这事啊,主子果然英明。
春歌从秋月那幸灾乐祸的话语中预想到了什么,便垂眸咬紧下唇。
太尉夫人与余太尉不知道粒苏为何突然扯到自家小厮身上,不明所以地看向粒苏。
粒苏笑了笑,对秋月道:“既然你也觉得他十分优秀,不如就将你赐给他如何?”一语让秋月与春歌齐齐傻愣住。粒苏转而对太尉夫人道:“这秋月打小儿就服侍我,我也早就把她当成了女儿看待。而女儿出嫁,这彩礼自然是不能少,免得让人笑话。所以,今儿我带了那么多东西来,装在马车左边的大箱子就是给秋月的。”
那位小厮愣在原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平白无故地捡了个媳妇?
秋月忽然反应回来,惶恐地抓着粒苏的臂膀哀求道:“夫人,夫人,您为何要这样对秋月?秋月扪心自问,没有做一件对不起您的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胆!”粒苏冷下了脸:“本王妃为你寻得一个好归宿,还赠了你嫁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指向那个一脸懵逼的小厮道:“你过来!你今后要是敢对秋月有一丝一毫地不好,本王妃是不会饶了你的!”
小厮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小人在此立誓,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谢王妃的大恩大德!”
秋月几乎要崩溃了,“咚”地一声跪下了,声嘶力竭道:“夫人!夫人!您为何要这样对秋月!”
粒苏不予理会,而是径自问那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
“小人刘根柱,就住在太尉府里头。”
哎哟我去,这名字怎么比她的名儿还俗。粒苏咳声道:“好,我记下你了。”说着便示意一旁的春歌搭把手,她要上车了。
太尉夫人急着阻拦道:“王妃,这是你说的联姻之事?那世子与小女兰香的婚事呢?”
粒苏注意到春歌的手有些微收紧。
“益儿的心性一直比较野,短时间内很难收得回来。这样吧,这事以后再说。”
余太尉与太尉夫人不傻,能听得出粒苏话里的拒绝之意。两人瞬时没了好心情,脸色僵硬。
“夫人!夫人!”秋月见粒苏要抛下她带着春歌离开,哭喊着要冲上来。粒苏带来的一小厮见状赶紧上来拦着她,并请粒苏赶紧上车。
粒苏镇定地在春歌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小厮也随之准备驾车。余太尉与太尉夫人沉声道:“恭送景王妃。”
粒苏打了帘子,瞧见秋月几欲哭晕,心下里也有些不忍。马车越行越远,太尉府那富丽堂皇的大门也渐渐消失在粒苏的视线里。粒苏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了下来。
一旁的春歌低下头,纠结许久后问出了心中疑惑:“夫人,您为何要这样做?”
“当时你觉得我会把你许配给那小厮?”粒苏侧脸看向春歌。
春歌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的夫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粒苏笑了笑,叹息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不同了。可能是年纪大了,见识得多了,性子也会有些改变吧。”
“夫人说得是。”
春歌答后,粒苏便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景王府。
一到景王府,众丫鬟见粒苏的身边只有春歌陪着,而贴身大婢女秋月没了踪影,心下里都觉着有些奇怪。
粒苏回到院子里,吩咐丫鬟去把秋月的东西给整理好,紧接着她又派管家去外面置办一套小家院,把房契与那些东西一并给太尉府里送去。
粒苏自认为她已经对秋月仁至义尽了。
自此,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丫鬟秋月被景王妃配了小厮,先前在秋月手底下做事的小丫鬟们不免有种“杀鸡给猴看”的感觉,行事规矩了不少。
时近傍晚,宋止益射猎归来,便来向粒苏请安。寒暄几句后,粒苏便打发了宋止益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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