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层层薄云里穿行,长街周围店铺里灯火明明灭灭。但有一处极是通明敞亮,莺歌之声渺渺从阁间携着夜风飘出,幢幢娉婷舞姿在灯光的照射下打在薄窗上。楼阁之上一块大牌匾上书着:春月楼。
粒苏气喘吁吁地站在灯火通明的楼阁前,仰着头小声骂道:“特么的叫我一顿好找啊!”
自打那个很有骨气的小厮将她抛在大街上之后,她就不停地在找可以雇车的地方。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时,谁料那家老板一听她要去春月楼,立马黑着一张大饼脸肆意挖苦她:“能去得起春月楼潇洒的人,竟然还需要到我这里来雇车?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瞧你瘦瘦弱弱的那样儿,看看你穿的这衣服,衣角衣摆做工极其差劲,一看就是没钱的穷书生,别想着来免费搭乘车儿!哼,就你这样还想去春月楼玩妞,下辈子吧你!”
嘿!粒苏的暴脾气嘿!她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没被人这样怼过呢!恐怕景王的这套衣服也是吧,要不是被她剪去了衣袖衣摆那多余的部分,必定是不会受此大辱的。她本想把身上所有金锞子碎银两一股脑儿砸在这老板的大饼脸上,但她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春月楼的消费费用出奇地高啊!
她想了想,便故意让一锭金锞子从她袖间滑落下来,然后惊奇道:“咦?什么东西掉了?原来是王太傅赏给我的早饭钱啊!”她恍然后,大方地手一挥,“算了,不要了,赏给你了。”
那老板顿时脸色不一样了,腆着个脸讪笑着去捡:“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能认出来公子是在太傅府里当差的,小的眼拙!眼拙!”
粒苏瞅准了那老板撅着屁股在捡金锞子的时机,运足气力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菊花深处。杀猪般的嚎叫真真算是响彻云霄啊。
粒苏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余味无穷,不过爽完之后她也惨了,被老板手下的伙计追了整整两条大街。要是她还在原来的身体里面,这点对于一个常年穿高跟鞋还热爱逛街的女人,压根就不算什么。可这是景王妃的身子啊,长年养尊处优惯了,前几天还又被下了药,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好。
这两条街差一点就要了粒苏的老命。
想到这里,粒苏越加觉得身体虚弱得要命,急切需要坐下来休息休息。于是她赶忙往春月楼里走,迎面走上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脸上搽着厚厚白.粉的女人。粒苏知道,按照小说电视剧的套路来讲,一般这种恶俗装扮的老女人都是老鸨。
“还有雅间吗?”粒苏强打起精神来,装作一副经常来这边的熟客模样。
那老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粒苏一下,阴阳怪气道:“这位公子恐是第一次来吧,进我春月楼得先给钱,这是规矩。”
粒苏被戳破后,不慌不忙地把所有金锞子递了过去:“原来是这样,不用找了。”
她本以为这句话是最优雅的装逼方式,但没想到那老鸨听完后竟然用手帕掩口嗤笑道:“公子,这点钱只能在外场看看姑娘们表演,雅间可不是这等价位。”边说边笑还顺搭着把粒苏的金锞子全部拿走了。
粒苏瞪大了眼睛,这特么也太高消费了吧。她在走之前,还觉得钱拿多了呢!想来就算把剩下的碎银两递上去,也是不够的。算了,把银两留着,一会说不定还能雇上辆车回王府。
“好吧,那请问今晚表演的姑娘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嫣儿的?”粒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但老鸨根本就没把她的问话放在心上,竟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两眼放光、脸上带笑地从她身边直直走过。“哟,公子爷儿!你们可算来了!今儿怎么只有两位啊?”声音尖细,充满谄媚。
粒苏不禁回头,想看看是什么样儿的公子爷儿能让老鸨这么喜笑颜开。
两位俊朗绝伦的公子从门口走进来,华丽服饰彰显出他们高贵的身份地位。特别是穿玄服的那位,相貌更为出众一些。关键是还特么的跟粒苏那儿子长得一毛一样。
嗯?一毛一样?粒苏收紧了眼眸,立马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在心里吼道:这混小子竟然还敢来逛青楼!到底置春歌于何处啊!他身边那穿锦袍的小子,看来就是男二秦文轩了。这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怎么老是拐着她儿子来这种地方!
在秦文轩与老鸨谈笑间,宋止益突然感觉到有一束热辣辣的视线在盯着他,他抬眸一瞧,却只看见了一个青衣背影进了热闹的外场。他微蹙眉头,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身影熟悉得紧。
“喂,在看什么呢?”秦文轩跟老鸨谈完后,见宋止益直直地看着里面,疑惑地抵抵他的胳膊。
“没看什么。”宋止益淡淡地收回视线。
“行了,我们先去雅间吧。”秦文轩嬉笑着拍拍宋止益的肩头。
“两位公子爷儿,这边请。”老鸨谄笑着在前头为他们带路。
宋止益不满地皱皱眉头:“我可警告你,别再让那些女人进来了。”
秦文轩惊奇道:“世子今儿是怎么了?以往来的时候,你可没有这般抵触过。”话罢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凑近坏笑道:“怎么,难不成有了心仪的姑娘?”
宋止益的脸部刹那间变得有些柔和,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冷冷神情:“关你什么事?快点走吧。”
秦文轩笑笑,便随着老鸨上了楼。宋止益走了几步,迟疑着顿了下,站在楼梯上看到表演台上几位姑娘在甩着长袖翩翩起舞,他继而将目光移往台下周围,一张张桌子旁坐了各色形态的男人们,但并无那个青色身影。他便只好跟上秦文轩的脚步。
在表演台周围最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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