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岫一边配合地安抚着妹妹,一边偷偷打量着另外两个人。
宋公子显然是气大了,碍于身份地位又不好和妹妹对骂。知府大人的表情就比较精彩,仿佛正在为一对“苦命鸳鸯”而悲伤,又带着同情,又带着理解,仿佛与他的宋公子感同身受。
杜远岫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嘴角,生怕看知府久了自己就要笑出声来。
戏也差不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杜远岫斟酌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长叹一声对宋谦道:“既然舍妹已经大彻大悟,还望宋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她年幼无知,就此放过她吧!”杜莹莹配合着哥哥的话,本已渐弱的哭声又陡然高了一节。
说罢,又佯装怅然的叹了口气,满怀惆怅的摇了摇头,虚搂着还在“掩面哭泣”的妹妹先离开了。
留下身后面容抽搐的宋庄主和悲伤萦绕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听完杜远岫的话觉得心里更加慌乱,一阵阵的后怕。事情全明白了!就是他想的那样!
宋庄主不计出身,苦追样貌出众的贫家村女。杜姑娘自卑出身,不肯高攀龙凤。本来昨晚他还连夜查了杜姑娘的来历,说是苦追宋庄主无果。此翻变故竟让宋公子这样“失魂落魄”的难过,可见街上的分明就是市井谣言,不足为信!
想他为官多年,差点忘了“三人成虎”的典故而轻信谣言,几乎酿成大错!
索性知道真相不晚,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知府大人强按下心中慌乱,扯起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的对宋谦道:“宋公子,下官也,也先行告退!”他本来是想亲自邀请宋谦共进午饭,此刻宋公子恐怕是想一个人待着吧!
知府大人习惯性的伸出胳膊想拍一拍宋谦的肩膀,半路才想起来不敢,有怯怯都收了回来。
这锥心之痛无人能医,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知府大人说完话,就恭敬的退了下去,临走时候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门扉渐合,宋谦的身影依旧站得笔直,在门逢中渐渐拉长,落在知府大人的眼里显得格外“孤寂悲凉”。
门终于合上,知府大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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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谦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没挪地方,知府大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记得了。
杜氏兄妹一唱一和,真是一出好戏啊!说的好像是杜莹莹保证断了对他宋谦的非分之想,还请求原谅。
可她话说的模棱两可,断句又断的很是暧昧,还哭的肝肠寸断!听在外人心里,就成了别的意思!
就好像他对她求而不得似的!
偏偏那个道貌岸然的杜远岫最后还义正言辞的替妹妹赔罪,把他以后可能会兴师问罪的话也都两头截断,不留后患。
他不能开口驳斥,也不能再做追究,都像是“对杜姑娘余情未了”。那她还不一定再出什么幺蛾子。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各种因由,只怕今天也跟那个蠢知府一样,都被她骗了!她那帕子一直捂着眼睛——蠢知府还以为她伤心欲绝——其实就是没眼泪才要遮起来的吧!
宋谦咬紧后槽牙,仿佛在生嚼嘴里的杜莹莹。
想借势脱罪又想撇清关系?所以不肯求他,还来这么一招!
宋谦伸手捏了捏气的绷紧的额角。走到桌边喝口茶顺气,宋谦坐了下来,把玩手中的茶碗。
还敢求原谅?从此忘了她?
做梦!
手里转了半天的茶碗终于“啪”的一声摔了出去,落地粉碎,宋谦目视窗外,精光四射。
窗外艳阳炙热,红花妖艳。
杜莹莹,你以为你还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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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莹莹一路哭的悲天跄地,杜远岫劝了一路,好不容易回了他们自己住的小院。
进门的时候薛丁陪着春娘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各自喝着茶。
二人见杜莹莹哭的虚脱无力,被杜远岫这样护着回来的,都被吓了一跳。
薛丁见平时敢想敢做的小姑娘哭的这么大声,只当她在那边遭了“侮辱”:“咱妹妹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啦!薛大哥去给你毒他!毒废了他!”他薛丁都甘愿被她欺负,谁胆敢欺负她!当他娘家没人嘛!
春娘也急得不行,见她一直捂着脸,还以为是伤了容貌,上前想一把拉来她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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