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
“大哥,都是我不好,让薛大哥为难了。上次我背着他偷偷去了一次天香楼,我,我就是去看看嘛,薛大哥就觉得什么有损闺誉,怕我嫁不出去,所以才就一直说要对我负责。可我已经非常严肃,非常坚决的拒绝他了!”她连比了两个会见的手势,以表示不要嫁给薛丁的坚定决心。
这次轮到薛丁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她怎么能拒绝的这么干脆?连个理由都懒得编?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杜远岫温柔的看着妹妹激动的样子,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发,温和的笑道:“既然莹莹不想嫁给他,你就不嫁,哥哥在这里陪你几日,等你大好了,我送你回家后再去书院。”
杜莹莹心虚,低着头乖乖悄悄的样子,没有看到哥哥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等下换身衣服,重新梳洗一下,让薛丁给你把把脉。若是没什么事了,穿厚一些,请管事嬷嬷带你去看看春娘。听说她伤的不轻。小远山被我布置了功课,等你看完春娘回来,我让他来陪你,你再不许出屋了,要好好养着。”
杜远岫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只要他不再追究去青楼的事情,无论什么杜莹莹都点头答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待重新梳洗一番,拥着暖炉围着斗篷,跟着管事嬷嬷去看望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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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莹莹走后,屋里的两个男人依旧沉默相对。
杜远岫给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神情悠然的品味着。
管事嬷嬷早得了庄主的吩咐,着西厢房里的一切用度都是上等品,除了给杜姑娘的东西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就是这位杜公子用的茶,也是跟主屋里庄主用的一般无二。
这六安瓜片叶片肥壮匀整,霜色凛冽,茶汤汁浓香厚,初入口清甜微苦,咽下后回味悠长。
好茶!
茶香袅袅,徐徐而上,杜远岫手里端着茶盏,平和如水,并不主动开口追问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沉静。
薛丁这口气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突突跳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杜兄,岂是肯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薛丁的心里像是放了十五只打水的桶,七上八下的。杜兄一直不说话,也不问,他心里却更没有底了。
天晓得他那个聪明绝顶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薛丁一边因怕杜兄猜出什么真相而担心,一边暗自伤心。
想他薛丁,堂堂神医高徒,在这兴城里也是个有身份、有名望,还有点小富裕的人,怎么就提个亲就被这兄妹俩嫌弃成这样?他长得也不丑啊?
他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似杜兄一般沉稳儒雅,不像宋谦霸气内敛,可他也是英俊洒脱,在这兴城里也个排得上号的美男子。
怎么就被嫌弃成这样呢?
思来想去,薛丁终于忍不住,凑到杜远岫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我不美么?”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等着杜远岫的答案。
“噗……”杜远岫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
薛丁闪避不及,劈头盖脸都湿了。
“抽什么疯!”杜远岫重重放下茶碗,也被呛得直咳嗽。
薛丁更郁闷了。“我就是想问问,为啥你不肯做主莹莹许配给我?除了家世你不喜,其他的我也不差什么啊!况且我早已自立门户了。”
说着接过杜远岫递来的帕子擦拭水渍。
杜远岫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他道:“你怕莹莹对宋谦的心死灰复燃?”否则为什么这么急着提亲?薛丁圆滑通透,不会是这样莽撞之人。
薛丁手下一顿,道:“莹莹的心事我看不准。可是,他几次三番的出手相救,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么?” 薛丁抬头正色道:“若是他改了主意动了心,莹莹怎么办?”
杜远岫心头一震。
若只是莹莹喜欢宋谦,那就是隔着千山万水,不可逾越的阻碍太多,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他们虽然担心,却并不是很阻拦。
若是宋谦看上了莹莹……
杜远岫直视薛丁,神情复杂。
薛丁点点:“以宋谦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除非鱼死网破,否则以你我合力也不可能都不能撼其一二。莹莹一个姑娘家家的,若是对「救命恩人」动了心,难道我们还能看着她去给人做小么?”
一切都要防微杜渐,有备无患。
“二则,刘家那边回去了,难保不生事端,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们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杜远岫不由认真思索起薛丁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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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外院书房。
护卫领着小丫鬟一五一十向宋谦回话。
“……里头进不去,只知道姑娘打翻了粥碗说不嫁,然后就换了衣服出去了。两位公子一直密谈,薛公子还被泼了一碗茶水,隐约听着被杜公子斥责「抽什么疯」,再就听不到了。”小丫鬟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团孩子气。
宋谦晃着摇椅闭目养神。
护卫领着小丫鬟行礼,恭敬的退下去了。
昨晚夜探西厢,被她里里外外的折腾了一通,心里就存了火,屋里又极热,跟他平时住处大相径庭。寒天井水,他有欲.火焚身的烧了一夜,从练武场回来他就喷嚏连连。
此时才稍作休息。
看来,他刚上心的这个小丫头还挺抢手呢。
宋谦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来人!”
“属下在!”
“去安排巡视的御史大人,下午我要见见他。”
“是!”
宋谦悠闲的摇晃起摇椅来。
他也时候做点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