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大姐脚下顿住, 定睛一看, 对面来的果然是大堂哥领着自家妹妹。多日不见,二妹出落得又标志了几分。本来妖妖俏俏的狐狸脸,如今这一捯饬, 硬实多了三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哼,跟那个霸占了主屋的浪蹄子一样, 都是勾引男人的贱种!
看着妹妹出水芙蓉一样的脸,再想想自己天天勾心斗角的日子, 杜大姐只觉两肋胀痛,气冲脑门。看向妹妹的目光不由带着几分恶毒。
杜远岫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着痕迹的挡在二妹妹前面:“杜萱萱你怎么在这儿?”首先说话,打破僵局。
杜莹莹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道:“看大夫的。”言罢又眼上眼下的打量着杜远岫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进城买书,过来拜访旧友。已经耽搁多时,我们还得去书馆,就先走了。”说罢一抱拳,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二宝直接抬腿走人。
“哎哎哎~!”杜萱萱眼看着两人离去,没拦住, 愤愤不平的扭头进了医馆。
薛丁幸灾乐祸的看着杜远岫落荒而逃的背影, 回头给杜萱萱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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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娘子,在下已经再三说过了,你的病我们真的医不好,还望另请高明。”薛丁对这位屡屡到访的刘娘子已经倍感无奈。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杜家大姐:当年把杜远岫差点逼疯的杜家大姐。
当年杜远岫本就打算留在翰林书院,杜家大姐见翰林书院往来多富贵,就几次三番的假借探望堂哥的名义来结交权贵。名门子弟弃之如敝屐,她便多跟浪荡公子结交,甚至想交好富家公子的长辈。害得杜兄也跟着被人病诟,屡遭非议。杜兄又有种种原因不方便管教妹妹,每次都躲到医馆来跟他对弈解闷。后来也是因为大姐都原因,许多乡绅土豪想通过杜大姐请杜远岫回家做西席,杜兄向来不屑与这些为富不仁又想附庸风雅都暴发户往来,终于对杜大姐发了火,最后索性回乡读书种田,侍奉父母。
事情他都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都杜大姐。如今记忆里都的杜大姐跟今日不断纠缠的刘娘子对上了号,薛丁心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么奇葩的人,多少年也就这一个了!
杜大姐成亲多年,一直未有子嗣。也不知道怎么就认准了自家的医馆能变成送子观音,几次三番的纠缠不休,非要薛丁给她个孩子。薛丁无奈,详细看诊之后就坦言相告,杜大姐本身极难受孕的。
乍听此事杜大姐还痛骂他是庸医,纷纷而去。想来也是请了很多大夫,得了相同都答案,所以最近又连日登门,非要他来诊治。
杜远岫不胜其扰,这次终于爆发,直接甩下一句“送客”,转身就回了内堂。
杜大姐还想不管不顾都追进去,被早就看她不顺眼都小药童拦下,夹枪带棒都损了几句,直接打发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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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姐被医馆赶了出来,恍惚了好久。
春娘到底还是三媒六聘的嫁进来了刘家。甚至带来了一笔可观的银子。
刘家本就不是什么诗书传家的名门,不过是仗着上一辈的风光自诩了几年有钱人。如今自家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待春娘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活财神,哪里还计较她的钱都是怎么来的?婆婆也不像当初对她似对摆款儿,每天一脸谄媚的讨好着春娘,相公更是自打春娘进门就不拿正眼瞧她。就是到了春娘不方便的日子,他不得不来她这边,也是粗暴的很,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自从春娘这个贱人进门,她都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稍有反抗,婆婆就拿她几年无所出的事儿来扬言要休了她。
杜大姐自知气短,再不敢呛声,只好一边求医问药,一边想着对策。可今天看到如花似玉的妹妹,杜大姐突然有些恍惚。
凭什么!当初她只不过想认识点书院的书生,给自己谋划个好一点的婚事,堂哥就是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甚至宁可回乡下闭门读书,也不肯去乡绅富豪家做先生!若是当初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凭着自己的相貌才情,何愁不能嫁个豪门富户!就不会一时糊涂,着了刘公子的手段,还未成亲就先给了他,后来才不得不嫁给他。如今二宝也是追着男人跑,比她当年还不知羞耻,闹得满城皆知。怎么换成二宝,堂哥就真的当成个宝贝疙瘩来宠?还领着来见薛大夫,莫非······
杜萱萱回头望了一眼医馆的方向,恶毒的藤蔓沾染来嫉妒,从心抽枝展叶,顺着血液爬上来脸,杜大姐露出狰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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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岫拽着二宝回到了客栈,一路也没说话。
杜莹莹也不敢说话,大气都没敢喘。她对杜大姐和堂哥的恩怨毫不知情,可堂哥脸色忒吓人,趋吉避凶到本能告诉自己,千万别惹他。杜远岫进了她的房间,她也不敢提醒,乖乖的跟着进去,还懂事的关上门。她一副心思都挂在堂哥身上,没注意门口路过都两个男人。
宋谦早上在窗口,隐隐都看到一个姑娘,好像就是她。以防万一,宋谦正打算安排人搬到城里都宅子里住。
不过,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刚刚在大堂,她亦步亦趋都跟着那个男人,一副低眉顺眼的小模样,竟有了几分小家碧玉的可人。就像昨天在山庄一样,春风和煦的守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连就跟她同在一个大堂里都她,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不,不是没有多看,是压根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好像真的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找到新目标了,所以不再纠缠于自己?
等到眼见着她跟男人进了同一间房,宋谦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放荡的女人,这么快就跟别人同进同出?
前几天不还追着他满街跑!一副非君不可的模样,都是假的?!
宋谦莫名的有点不舒服。向来都是他弃女人如蔽履,头一次还有女人把他弃的这么彻底的!
年头刚起,他又自嘲的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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